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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清楚明白,济道林神情彻底轻松了,开玩笑道:“这块手表蒙尘一年,今日才现金身。”
马有财见机行事,道:“今天我就把这块表正式上交给组织,虽然晚了一年,实在是无心之失。”这个无心之失是祝焱给定的性,马有财觉得这种说法不错,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济道林笑道:“此事既然是这样,昌全书记那里就好交代了。”
晚餐时,县委赵林副书记、县纪委钱治国也参加了晚宴,两人惊异地发现,马有财居然主动和祝焱碰了好几杯酒。
终于曲终人散,马有财回到了家中。在书房里,他把隐藏得极好的现金及存折拿出来。这几样东西如烫手的山芋,藏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成为他的心病,在书房里折腾到半夜,仍然没有找到可靠地方。当他跪在地上,想把钱放在书柜下面,试了几次也不合适,站起身时,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马有财扶着书柜站了好一会儿,眼中的星星这才慢慢地消失。
“狡兔三窟,我以前怎么这么马虎,居然没有为自己寻找一个可靠的地方,如果今天检察院派人来搜查,我的大好头颅也就完了。”
想到这里,马有财出了一身大汗,浑身如虚脱一般。几年后,马有财还是为此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了。
侯卫东虽然不知几位领导谈了些什么,可是他经历了前后事件,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事涉马有财。
晚餐之后,他敏感地看到马有财在祝焱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感慨,侯卫东回到了沙州学院。下了车,他对小朱招了招手,便朝楼洞走去。
在楼洞口,侯卫东下意识地停了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走到一楼,他才想起原来好几天都没有听到郭兰的钢琴声了。
“郭兰怎么不弹钢琴了,是生病了,还是出差了?”
虽然侯卫东与郭兰是邻居,两人接触得却很少,侯卫东知道郭兰的点滴情况,多半是任林渡所说。现在任林渡搬到了综合科,两人都忙,很少在一起闲谈,侯卫东也就并不知道郭兰的近况,今天没有听到钢琴声,这才想起此事。
上了楼,就见到自己门口站着一人,正靠着门抽烟,见到侯卫东上楼,便高兴地道:“侯镇长终于回来了。”
侯卫东听声音很熟,又走上几步,这才认出来人是青林镇社事办主任苏亚军,他道:“苏主任,找我有事吗?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亚军道:“我给侯主任打了手机,你没有接。”他有意将“侯镇长”改成了“侯主任”。
侯卫东拿出手机,见上面有四个未接电话,忙说抱歉,又解释道:“今天沙州市委领导到了益杨,我参加了接待,把手机调成了无声状态,所以没有接到苏主任的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就把苏亚军让进了屋。
苏亚军坐在沙发上,神情颇为焦急,道:“侯主任,遇到一件急事,想求你帮忙。”
“我们是一起工作过的战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我客气。”
苏亚军在青林镇政府是老板凳,侯卫东最初分管社事办时,他并不买账,只是经过了基金会查账以及殡葬改革,苏亚军才承认了侯卫东。
此时,苏亚军坐在侯卫东家里,既焦急,又颇有些局促:“侯主任,我家的二小子苏强在益杨中学读书,你曾经见过的,成绩还不错,就是讲哥们义气。昨天被几个同学约出去打群架,现在学校要开除他。我去找了段校长,段校长还是坚持要开除他。如果二小子真的被开除了,他的前途就被毁了。侯主任在县委当领导,一定有办法。”
看着苏亚军的模样,侯卫东二话不说就拿出机密电话本,翻到了益杨中学段校长的电话号码。上一次他陪同祝焱到益杨中学,与段校长见过一面,也算认识,侯卫东就给段校长打了电话。
“段校长,你好,我是县委办的侯卫东。”
段校长没有想起侯卫东是谁,口里敷衍道:“侯卫东,哦,找我有什么事情?”
段校长是教育系统的名人,很有些傲气,听完侯卫东所说之事,道:“打群架是很恶劣的事情,必须要严惩,否则校风不正,益杨中学的声誉也就毁于一旦。”
侯卫东自从成为祝焱秘书以后,在益杨办事情向来无往不利,没有想到在段校长面前碰了一个硬邦邦的钉子,他自嘲地想道:“我与段校长只见过一面,他根本没有想起我是谁。”
苏亚军紧盯着侯卫东,听到他也没有把事情办好,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失望,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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