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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起身,却听她爹说道:“小安的事,虽说是被你牵连了,但那是小孩子间的事,你插手,对小安反而不好。咱们不可能天天守在他身边,你一出面,若是让对方彻底记恨上了,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江寒不明白她爹怎会有这种误会,便解释道:“爹,我刚不是说了嘛,我就是去私塾看了看,没插手呢。”
“爹知道。爹只是提醒你,小安是男孩子,他以后要支应谢家门庭,打几次架,经点事,对他没有坏处。当然,若是那些孩子太过分,该插手时,咱们还是要插手的。跟芸娘,爹也是这样说的。我看她虽然心疼,但能明白爹说的道理。”
江寒点点头,说了句“我也明白”,便不想再就这问题多作讨论。
她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困倦:“爹,没事我就回房了。昨晚没睡好,我得再睡一觉,等会起来,再寻思个对策,给那些毁我名声的人,来个当头一击。”说着就站起了身。
江老爹蹙了蹙眉,道:“你不是说明天利来茶馆开张,要用王掌柜的名头卖月饼吗?谣言随他们说去,小安的事,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别搭理他们,过两天就没事了。你今年运势不好,还是避着些风头吧。”
她爹这是在家养伤养得被刘大婶给洗脑了吗?
一个从来不提命啊运啊的人,如今居然也随口就道运势了!
她收起面上的随意,正色道:“爹,虽然没查到证据,但私塾里的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引导。那些个小厮最大是不过十二三,怎么可能听了一耳朵谣言,便想到了小安身上去,非说他沾惹了我的煞气,要将他赶出私塾。小安很少在人前出现,我也只去过私塾两次,而且从没提我是谁,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我跟小安的关系的?”
江老爹瞅着她郑重的脸,思索片刻,忽地眼中划过一丝亮光,问道:“别人不知道,王掌柜的儿子王小利肯定知道,你怎知不是他无心说了,却被有心人记住了呢?”
江寒张口结舌,虽然无法驳斥,但明显还没被说服。
江老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这孩子,又要钻牛角尖。谣言虽然让咱们不好受,但若是为了对付他们,你又惹出其他事情,只会让局面更僵,事情越闹越大——这才是那些人传谣的目的。现在,你最该做的就是避其风头。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们不应,他们又能闹多久?”
“昨天我也是这样想的……”江寒喃喃道。
“那你还白费心力做甚?茶馆明天开张,多拿几份月饼的订单才是要务!”
“可是……”
“可是什么?不要争些没用的闲气,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惹的闲气还不够多吗?还没吃够教训?”
这话让江寒无言以对。
她瞅了瞅面色不虞的江老爹,知道再说下去,她爹就不会有好脾气了,便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先回去睡了。”
江老爹盯着她隐忍的眉眼,加重了语气,警告道:“知道就做到,别给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寒一噎,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嗔道:“爹,瞧你这话说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江老爹哼了一声,很不给面子地肯定:“爹信不过。你这孩子,倔脾气一起,就喜欢乱来。”
老实坐在床前捧着书的阿咩,听了父女俩这对话,忍不住竖起书本,挡住唇边被逗乐的笑,顺便偷偷瞄了江寒一眼。
江寒脸色讪讪,微恼地叫道:“……这天聊不下去了,阿咩,你继续给他念书吧,我得走!”说着便起了身。
临跨出卧室的门槛,身后又传来她爹地嘱咐:“爹的话,你好好想想。别又犯倔,知道了没?”
江寒留下句“知道了,你放心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同样的午前,巡检司沈大人书房。
赵青峰神色匆匆地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行完礼,然后禀报道:“大人,属下发现一个情况。”
沈大人顿住手中的笔,微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赵青峰望了他一眼,有些忐忑地道:“下面的人来报,有一个人,忽然消失了。”
沈大人一挑眉,问道:“谁?”
“黄,黄有能。”
“他?”
“对,曾启死后,大人将他放了,为免他再生事,属下便安排了人暗中盯着他。”话音一顿,赵青峰抬眸观察了一下沈大人的脸色,有些担心沈大人责怪他自作主张。
但沈大人只是很平静地等着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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