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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睡不醒的井九,他有些吃惊,待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且看我如何做。”
问道大会后,柳词在井九的左手上缠了无数道剑意,让仙箓里的气息不能外泄。
卓如岁是柳词的关门弟子,承天剑的修为自然也极精深,他自信也能做到。
走到榻边,他唤出飞剑,绕着井九的左手疾速飞行,带出无数道光丝。
光丝缚住井九的左手,越来越紧,最后首尾相连,打了一个结。
也就是在那个结打成的瞬间,井九左手里射出无数道光线,仙意蒸腾!
卓如岁闷哼一声,直接被震飞到禅室外的塔林里,在地上滚了二十几圈,直到抱住那座熟悉的小石塔,才停下身形。
神皇收回隔绝仙气的火翼,摇了摇头。
赵腊月走到榻前,闪电般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井九的左手。
十余道无形的剑意,从她的耳垂、发端、衣角里生出,割裂空气,让禅室里弥漫着凌厉的意味。
她想用自己的后天无形剑体,把那道仙箓里散溢出来的仙气裹住。
光线透过井九的指间与她的指间射出来,照亮她的脸与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至最后终于无法支撑,喷出一口鲜血,只好松开了手。
柳十岁说道:“我就不试了。”
青山剑道以及西海剑法他都学过,但现在最厉害的还是血魔教的魔功,用魔功去对付仙气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卓如岁说道:“得赶快请师尊过来。”
赵腊月说道:“已经传信,掌门真人明日能到。”
卓如岁心想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为何师父到的这么慢?就算师父驭剑出了名的慢,也不至于要三天啊。然后他才想到师父一剑万里,重伤了玄阴老祖这等层级的大魔头,必然也损耗了很多剑元心血,需要调息修养一番才能出发。
他能想到的,赵腊月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掌门真人到不了,剑律大人呢?
……
……
时间又过去了半天。
井九还没有醒来,左手里的仙箓越来越明亮,散溢出来的仙气越来越浓郁。
卓如岁心想反正没有办法,这些仙气可不能浪费了,闭着眼睛开始冥想入定,借着满屋仙气修行。
赵腊月与柳十岁自然没有修行的心情,坐在榻前的蒲团上,看着沉睡中的井九,沉默想着心事。
白猫蹲在井九脚下,很是老实,从头至尾都没有叫过一声。
赵腊月与柳十岁早就知道它在那里,但没有看它一眼,也没有理它。
“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朝歌城里一直在下雪,我出生的那天是腊月,所以我叫赵腊月。”
赵腊月看着沉睡中的井九说道:“在雪花里,他看过母亲肚子里的我,所以我才是他选中的第一个弟子。”
听完神皇与渡海僧讲述的那些久远的故事,柳十岁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公子的真实来历,这时候听着赵腊月的话,想着她一直声称自己是景阳师叔祖指定的再世弟子,更加确定了。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从极度震惊里醒来,接着才想明白赵腊月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应该是在排序。
这有什么好争的呢,在南松亭外门的时候,看着你在天空里驭剑,听着你的传闻,我已经不知道喊了你多少声师姐,后来你做了神末峰主,我更是要喊你师姑……
他想着这些事情,说出来的话却并非如此:“我叫柳十岁,是因为公子遇到我的时候,我刚刚十岁。”
赵腊月说道:“如果他遇到你的时候你三岁,难道就叫柳三岁?”
柳十岁心想如果公子当初在朝歌城看娘胎里的你时是夏天,难道你要叫赵大暑?
想是这么想的,说自然不能说。
他想着那段从菜园里追到大泽的旅途,心有余悸问道:“你最开始单独面对祖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赵腊月想了想,说道:“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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