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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霖虽不知我意欲如何,但仍旧一一点头应下,未有疑虑。向来有才能者大多孤傲自洁,比如黄霑之流,但邯霖却不同,他点头,便是真的认可我做事的方式。
邯霖在都尉府门口徘徊,踌躇再三后磨蹭到我跟前,我见他似乎有心事,便停下等他开口。不料他竟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我着实吓了一跳,若非我与他之间隔着个二尺高门槛,我便要喊人了。
眼皮子一跳,预感不大好,邯霖道:“大人,你与君上……。”
我心里咯噔一响,他是发现我是女儿家,还是以为我与君上有一段断袖情?
毕竟今日帝君的神情实在太不掩揄,我三人在偏厅时,他眼里便只有我一人似的,全然当邯霖作空气。
邯霖面有难色,话憋在嗓子眼停了半晌,却突然收了手,神色也恢复如常。
“小人去驿站府看看师兄伤势如何。”还未等及我回他,转身快步走了。
……。
莫不是,他也要同我表露心迹?
我打个寒噤,甩甩脑袋将这莫须有的想法赶出脑海。
等到驿站府时夜已深了,甄富贵说小十三要留在客栈陪长命,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仰头将帝君送来的红糖水一口灌下。
甄富贵看的有些出神,道:“主子,怪不得十三小姐常叫您神仙,您便是同我等一样豪放的饮水,都有些出世谪仙的味道。”
甄富贵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立在一旁。我拿袖子擦过嘴,笑道:“我刚到青州时,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绾着白玉簪,走起路来带风,那才叫出尘!”
我眯着眼回忆半晌,道:“可惜了,啧啧,如今在帝城哪个不知我苏阳离一身仙风道骨之下藏着满身铜臭和一肚子坏水。”
甄富贵也笑了,道:“主子那叫胸怀谋略。”
才聊一会儿,盛太医便到了。
我招呼盛太医坐下后,却见甄富贵仍立在一旁,好似面有难色。
我一边将手腕递过,让盛太医把脉,一边问道:“还有事?”
甄富贵蹙眉,两条粗眉拧在一处,说不出的怪异。今日倒是怪了,一个个的都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还要我拿板子打你才肯说?”
“卑职找兄弟们凑了些钱,但还差一些。”见我看着他,接着道:“今日您差我去买几味药,因为差了些钱,就先预定下了,还未付尾款。”
甄富贵说罢后长舒一口气,管自己的顶头上司要钱确实不是件容易事。
我拿了纸笔写张条子折起来,递给甄富贵:“去对面厢房,将这条子呈给君上,君上便会给你两箱金子,不,三箱!”
甄富贵颇为难的接过,我又写了张条子给他:“先前让你买的药就不必买了,想必现在那些药价翻了不止几翻,你明日将平城,以及平城附近两日脚程能到的药店的药都买回来。具体什么药,已经写在这条子上了。”
甄富贵接过,长叹一口气,又咬牙为自己鼓气,推门朝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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