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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装出个“贪婪”的“狞笑”,道:“听说‘短命’曹三多年来所偷珍宝无数,若他真个落网,姚兄可在他身上狠刮一笔哩!”
尔文焕见到他的“馋相”,有会于心,微笑道:“今趟蔡兄和匡兄为司徒老板办事,应是酬金丰厚,对吗?”
徐子陵点头道:“相当不错,对我们福荣爷来说算是阔绰。”
沈牧叹道:“希望够清还欠下的赌债吧!”
尔文焕压低声音道:“听说福荣爷闲来爱赌两手,是否确有其事?”
沈牧心叫来哩,淡然答道:“福荣爷不赌尤自可,赌起来又大又狠,不过他从不进赌场,还只和相熟的人赌。”
徐子陵再不想跟这两人磨下去,托辞要为司徒福荣办事,告辞想要离开,尔文焕坚持要作他们长安导游,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地点,始肯放两人走。
尔文焕以为上钩的是“太行双杰”,只有沈牧和徐子陵才明白谁才是真的被钓者。
赶到北苑,杜伏威已离开,只留下暗记,约徐子陵于黄昏时于原处会面。
两人唯有回“家”,看宋师道是否有好消息。但为释人之疑,他们故意往荣达大押打个转。
沈牧搭着徐子陵肩头在街上缓步,有了“太行双杰”的身份,当然比以前神气。
徐子陵道:“有没有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
沈牧笑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徐子陵道:“我只是要证实自己的感觉,自离开福聚楼后,一直有人远跟着我们,且跟踪的手法颇为高明,非是一般庸手。”
沈牧点头道:“我也有感应。只惜我们现在是老蔡和老匡,否则就来个他娘的反跟踪,把对方揪出来毒打一顿,迫问清楚,哈!”
徐子陵笑道:“老蔡老匡有老蔡老匡的办法,例如我们若落单,对方会否采取别的行动?”
沈牧皱眉道:“跟踪者说不定是尔文焕那小子,看我们到哪里去,何须为他们费神!”
徐子陵道:“好吧,回去再说。”
两人首次从正门进司徒福荣的临时寓所,雷九指启门后把两人引到一旁,道:“老板仍在见客。”
沈牧和徐子陵早看到马车和从人在前院广场等候,萧瑀的手下正目光灼灼的朝他两人打量。
雷九指道:“随我来!”
两人随他绕过大堂,从侧道往内院方向走去,沈牧讶道:“萧瑀是否迟到,为何到现在仍未走?”
雷九指嘿然道:“他没有迟到,鉴证古画当然要花多点时间。”
两人失声道:“什么?”
雷九指在中园处停下,微笑道:“我们不是对萧瑀这类元老级的唐室大臣来访一个暴发户大惑不解吗?如今哑谜终于揭盅,萧瑀要见的并非我们的福荣爷,而是我们的古物珍玩鉴赏家申文江申大爷。老萧带了四、五卷古画来,摆明是考较申爷的功夫,其中有真的,有假的,也有是临摹的伪画,幸好扮申爷的可能是比申爷更有实学的宋爷,否则今趟我们就要栽到家呢。”
沈牧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
沈牧抓头道:“又会这巧的,长安刚被《寒林清远图》闹得满城风雨,萧瑀却来试探申爷鉴辨古画的眼力,老萧有没有说他的画是从哪里来的?”
雷九指道:“他没有说,我们则是不敢问,你们先到内堂,我还要去作斟茶递水的跑腿。”
两人到内堂坐下,沈牧拍桌道:“我敢拿全副家当出来狠赌一铺,那批画定是李渊着萧瑀带来的,当证实申文江确是宗师级的鉴赏家后,李渊就会邀请申爷入宫去鉴赏另一批名画。”
徐子陵双目神光烁闪,一字一字缓缓道:“是另一张价值连城的古画。”
沈牧剧震道:“不是这么样吧?”
徐子陵往他瞧去,哑然失笑道:“这叫一理通,万理明。他娘的,差点歧路亡羊,幸好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我们以前不是想不通尹祖文为何要去偷池生春的《寒林清远图》吗?沿此瞎想当然想不通,因为偷的人根本不是尹祖文,而是大唐皇帝李阀之主李渊,他为讨好爱妃而甘心作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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