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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走运的叛军还在台阶上坐着,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搜不下去了,浑身的血污和刀痕证明他们经历过一场多么残酷的弑君政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再说他们的体力早已耗干,握刀的手臂也已发酥发麻,就差筋疲力尽瘫在地上呼呼大睡了,精神上的消耗则更甚。
幸好这里是“冷宫幽地”,人烟稀少,不会被人发现,能多歇一会是一会儿,两人正打算拖一会儿再走。
“啊!”
突然,一道清晰可闻的尖叫声从背后传出,虽然仅仅一刹,却让这两双疲惫的耳朵,都下示意一震,两个人同时坐起身来,向后望去,眉头大皱。
“什么声音?”
一个人还在发呆,而另一人却早就反应过来,一脚轰开了门,上面的悬窗再也经不住这样的震动,“哗”的一下砸了下来,那人赶紧躲开,烟雾弥漫而出,视野顿时模糊了起来。
“叽叽”
一只老鼠从烟尘中蹿了出来,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让后一人捧着腹部大笑,“你大动干戈些什么,被老鼠吓得?”,而踹门的人却充耳不闻,提着刀走进了去。
尘埃散去,屋内的布置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光线太暗,里面的人喝了一声,“拿火把来!”
外面的人迟迟没动,瞅了一眼脏兮兮的碎木框,显然不愿意再踏进这里,但经不起再三催促,方才骂咧了一声,点着火把冲了进去。
“给你!”
前面的人接过火把,面色遂作严肃,蹑着步子,缓慢向那一张铺满尘埃的大床靠去。
后面人挑了挑眼,嗤笑声已经含在了嘴边,前者却低着腰忽然走近,忽然一个飞身,猛地上前,一刀砍下去,床板顿成两半,紧接着一把掀开,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随之而来的烟尘竟然只有一泡耗子屎。
“哈哈哈!”身后的人发出更大的笑声,盯着那泡应景的耗子粪,嬉笑着讽刺说道:“我说,你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八成叫老鼠给吃了吧?”
前面的人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
“刚才”
他摸着脑子,一脸不解,刚才明明听到了有人的声音,难道真的听错了?
“喂!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多歇一会儿!时候不早了,去瞧瞧将军那!”
后面的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剩下他一个人迟迟没有动,手里的火把还在朝那两截床板晃来晃去,疑惑的皱纹越来越重
就在叛军士兵身前不到两米的柱子后,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她用拼死了的力紧捂着嘴巴,剧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她嗓子眼里呕出来,沾满灰尘的帷幔是她唯一的遮挡物。
“不可能啊”
她看见火光正一点一点的朝她迫近,脸色苍白如雪,而就在这时,宫室之外,再次传来震天响的叫杀声。
脚步声停止了,亮光也不再逼近,火把在她的余光里一扫而过,屋子里重新变得黑漆漆的。
叽叽叽叽”几只硕大的老鼠从房梁上蹿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叫出声。
良久,良久,她才敢把头冒了出去,又过了一大会儿,她终于鼓足勇气向外走去,当然也仅限到这座屋子的尽头处。
屋子外,地面剧烈的震动,巨大的马蹄声鼓动耳膜,金属碰撞的声音也清晰可闻,介于两者之间是刀与躯体的最后接触,仅仅过了几个时辰,恐怖的杀戮场景再一次上演在王宫当中。
仅一眼,那副场景便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就在宫室外的巷道上,那两位搜查的叛军已经先一步倒下,化作了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异装士兵正踩着他们的骨茬,挥着弯刀,向前冲锋
通往王宫正殿的道路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尸体,面对这些骤然天降的着甲骑兵,久战疲困的缅族蛮子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要么是筋疲力竭瘫倒在地上,清醒时被一刀取了脑袋,要么就是在败退途中力战而死,死的时候甚至不清楚葬于谁手,几百人几乎没有形成规模性的抵抗就溃散而逃,而反观明朝的军队,目标清晰且明确:男人,士兵,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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