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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弟,你入门时间尚短,资质也不差,只要从现在起加紧修习,紧追几位师兄的进度,又何愁有朝一日不能脱颖而出?”龙束月见他神色低落,忍不住出言宽慰。
姚天擎恍恍惚惚抬头,打量着这几个门中最优秀的师兄。几人的身上仍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真气,未完全收敛,手里那把蕴灵执剑的光辉,又比前日亮得夺目了许多。显然,在方才自己呼呼大睡的同时,几人仍在不知疲惫地修炼。
“好吧,好吧。你们这么刻苦,我可是追不上。”他将双手叠在头后,漫不经心道:“不过可要小心,嘿嘿,你们靠那把剑修炼,可别像那些故事中那样,最后被冤魂缠上,倒了大霉!”
这肆无忌惮的话一出口,沈长松等人脸色立刻大变。
璀阳派之中,不知从何时起流传着关于掌门人惨死儿子冤魂的传说——那个孩子当年死得太惨,执念不散,真凶未明,化为厉鬼在铸剑厅附近徘徊,凡是凭借啸锋剑修习过的弟子,都可能会被那个孩子的冤魂缠住,不得脱身。
这本来是有人听说了当年的惨案,闲来无事胡乱编成的故事,用来吓唬那些入门不久,刚刚接触剑气修习的弟子。结果传扬开来,竟变得绘声绘色,有人甚至声称自己曾在铸剑厅旁,见到那个孩子遍身是血地站在那里。有些胆小的弟子果真被吓住,到了晚上接近铸剑厅便直打哆嗦,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
“——一派胡言!”
他还没说完,一声厉喝传来,震得姚天擎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慌忙转头,见沈长松缓缓走上前,脸色犹如罩了一层寒霜。
所有人惊得呆了,这个师兄一贯儒雅温和,待人有礼,极少见他如此发怒。
“掌门人多年前,便已因那些荒诞的故事勃然大怒,严惩了胡言乱语的几个弟子,有几人甚至因此被逐出了门墙。姚师弟,你还不知收敛吗?”
“我。。。。。。我随口说着玩的,至于,至于这样么?”他一时被沈长松的态度震慑住,低了头只是小声嘀咕,不再做声。
——怎么,怎么这个沈师兄一下就生气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也怕鬼么?
“罢了。这次暂且念你无知,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转头,犀利的目光逐一扫过几名师弟,语气收敛:“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安歇吧。明日,便依计划混入赛孟尝府中,寻回手札。”
几人听了他的吩咐,再不做声,连忙依言而行。
夜色的浓郁已经到了极点,纵横的枯枝犹如不规则的巨网,将四名来历特殊的旅人遮掩,在秋风里荡漾开一阵混乱的摇曳。
姚天擎懒得搭理几个师兄,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刘珩跟在最后,脚步却有点迟疑。
——这一次来这个小镇,连关于那个人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
如果能寻到关于那个名叫商岳瀛的叛逆者的线索,于他无疑是大功一件,返回后定会受到师长的褒奖。如今白跑这一趟,他怎能甘心?
心中烦闷,他顺手折下一根枯枝,掷地。
就在那一刻,刘珩的目光陡然凝住——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眼球,令他心头陡然一跳。
那个人,果然来过!
刘珩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树干之上,有一道拦腰截出的断口,光华平整。那绝非是任何斧锯能砍得出的。
能造成那样痕迹的,只有璀阳弟子的蕴灵剑。
而那必然是一个修为不凡的人。
他举目四望,竟发觉那样的印痕竟然在周围许多树干上都能看到,有的将树干拦腰截断,有的则划出一道深痕,凌乱分布。
刘珩的呼吸一滞——凭借这些剑痕,他迅速判断出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而其中至少一人,使的便是璀阳一脉的术法与剑招。
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那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个人——璀阳叛逆者商岳瀛。
不动声色地,刘珩寻了个借口离开,独自一人跟着树干上的剑痕一路搜寻——他已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个使用璀阳术法的人似乎曾一路被人追赶,且战且退,那样的痕迹,竟时有时无地一直顺着小路延伸下去。
刘珩握紧了剑,一路追踪。忽然,一座立着无字墓碑的孤坟映入眼帘。
那座孤坟似乎是被匆匆做就的,外观尚新,看上去应该也就是在这两三年里新起的。
无字的孤坟——刘珩眉头一皱,不知怎么,他把这座坟下意识地与那个人联系起来,心中忽然有了朦胧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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