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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的行李很简单,只有这两条金鱼,还有他常用的小碗和小碟子。至于衣服,那是没有的。
他天天在裸·奔。
“我走了啊。”阿贵抬手缓慢地挥了挥,就爬进了敖华的掌心。原本敖华是要把他放进自己口袋里的,但奈何阿贵觉得这样的方式不符合他玄青尊者的高贵身份,于是非要敖华把他托在掌心,心怀虔诚地带着他走。
敖华虔诚不虔诚,岑深是不知道,但就阿贵这摆驾的模样,他仿佛已经预见了玄青尊者归来的场景。
还是活在食物链底端的阿贵好。
这让岑深忽然生出一丝强烈的不舍。
“下次去西安看你。”岑深不知道公务员的工作忙不忙,干脆自己过去。反正那儿也是桓乐的故乡,他们总会回去的。
“嗯。”阿贵点头,目光扫向桓乐。桓乐笑盈盈的,还是那副神采飞扬的讨喜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讨好。
“你可别死在北地了啊。”
“你也别在大唐嗝屁啊。”
话音落下,阿贵似乎笑了笑,扬起他高贵的头颅,挥挥手,伊克斯·本瑟夫就要踏上崭新旅程。
“回见。”
道别的话被晨光晕染,敖华和素心对岑深二人礼貌点头,便托着阿贵转身而去。岑深和桓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胡同口,才收回视线。
“啊……真的走了啊。”桓乐略显伤感,好像这时才有点分别的实感。但随即他又迎着朝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角勾起的刹那,他回头看向岑深:“肚子饿了,去吃早饭吧!”
“好。”岑深点点头,余光最后一次瞥向胡同口。
一路顺风吧,阿贵。
只剩下两人的小院里,比以往清冷许多。
桓乐的黏人劲却更甚以往,除了舞刀弄剑的时候,他都赖在岑深身边。反正阿贵这个大电灯泡已经走了,就算他再怎么浪,也不必担心被人吐槽。
岑深也比以往更纵容他,只要桓乐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答应。
周五的晚上,不,应该说是周六的凌晨,桓乐睡不着觉,忽然拉着岑深说要跟他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岑深本来要睡了,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晃一晃脑袋,里头还有浆糊翻滚的声音。他这些天除了阵法图就是阵法图,整个人都快被各种阵纹捆成蚕茧了。
桓乐扑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撒娇:“陪我去嘛,去嘛去嘛。”
于是凌晨三点钟,岑深裹了件风衣,迷迷糊糊地就被桓乐带出了门。他们牵着手,在秋日的凉风里为伴,走过一条条路灯照亮的马路,最终来到了熟悉的长安街。
“我喜欢这条街的名字。”桓乐的眸光很亮,比路灯要亮。抬起的手仿佛能触摸到夜晚的天空,指缝间,唯一的一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吹着冷风,岑深的脑袋清醒多了,问:“长安的星星多吗?”
“当然多啦。”桓乐笑着,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狡黠,弯腰盯着岑深的研究,问:“你知道最亮的那颗星是哪一个吗?”
“哪一个?”
“是我啊!”
谁知岑深却摇头,予以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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