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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膜啊,没看见吗?祖传贴膜,十五一张,要贴吗?”
“哇……”桓乐站到了贴膜摊前,双手撑在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的粉色头发,问:“贴膜是什么?”
“给手机加个防护罩呗,你有手机吗?贴一个?”
“我没手机。”
“哇……”这回轮到粉色头发表示惊叹了:“你哪个山沟沟里来的,连手机都没有?”
桓乐微微一笑,可不会把秘密告诉他。
粉色头发也不追问,目光扫过他束起的长发,挑眉不语。
切,奇奇怪怪的人。
“就是你找我?什么事啊?”粉色头发转而看向岑深,就着地铁口的灯光,眯着眼打量他。岑深过于冷冽的气场让他觉得此人不简单,不过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匠师界哪儿还有这号人物。
“你是匠师?”岑深蹙眉。
“如假包换。”
“好。”
岑深没有废话,也不以年龄、外表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干脆利落地把阵法图给他看。粉色头发盯着图纸研究了半天,又是查手机又是放到灯光下细看,手指顺着阵法的纹路反复勾勒,好半天之后,说——
“这玩意儿根本看不懂啊。”
靠在路灯柱上的桓乐差点没滑倒在地,瞪大了眼睛问:“那你看那么久?”
粉色头发:“我不得研究一下嘛!”
“算了。”岑深收回图纸,对粉色头发微微点头:“打扰。”
说罢,他转身欲走,粉色头发却又叫住他,道:“嗳,你要真想找个大师问问,去妖怪论坛上找那个C啊,那可是大师级别的了。你要是合他眼缘,说不定他就会回你呢。”
岑深蓦地顿住,他回头看了一眼粉色头发,却没说什么。
C,就是岑深的首字母。
原来他这样的,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师了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桓乐见他脸色不好,似乎比平日里更显病色。仔细一想,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岑深就吃了一个三明治。
“没有。”岑深只是有点累了。
桓乐却不信,仗着自己年轻力气大,硬是拉着岑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那我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走。”
岑深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力气去反抗桓乐,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春日的晚风里,桓乐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心里的好奇攀升至顶点——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会失望吗?
会因为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匠师这条路上而感觉孤单吗?
夫子说,孤独也是一种修行。
桓乐问他,修了可以成仙吗?不能他就不修,他还约了好友去西山打猎。
然后他被夫子拿着水瓢打了一顿。
往事历历在目,疼痛犹在。他望着岑深的目光里,也不由露出几丝怜惜,而后他忽然灵光乍现:“我想到我可以叫你什么了,我可以叫你阿岑!”
岑深无语地转过头看他,忽的一阵风来,少年飘扬的长发——糊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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