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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从大人的命令,一直都注意着顾言之,瞧见他离开之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他回到自己书房之后不久就出来了,放飞了一只信鸽。我抓住鸽子看了一眼上头并没有信。”
“只在鸽子的腿上缠了一个金戒指,那戒指上的花纹看上去就是一支菖蒲。”
“我担心打草惊蛇坏了大人的大计,于是将那金戒指又挂了回去,放飞了鸽子。”
菖蒲么?
大雍人觉得菖蒲是雅物,可以驱邪避害,在端午节的时候还会喝菖蒲酒。平日里读书人多放置在桌案前,那菖蒲叶子可以吸走灯油的烟熏火燎之气,让人脑目清明。
这东西随处可见,并未有什么稀奇的。
顾甚微心中想着,给了荆厉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做得甚好。”
荆厉脸微微一红,他陡然想起了韩时宴先前红红的耳根子,脸上激动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略带紧张的看了韩时宴一眼,怎么回事!韩御史也想给他们顾大人当手下吗?
这样一想,荆厉瞧着顾甚微越发恭敬起来。
“大人!我见那鸽子起飞,便继续跟了出去,可鸽子飞得虽然不算快,但是实在是太高了,我跟到皇城司附近倒时候,就将它跟丢了。”
“跟丢了之后,我担心他们会对大人出手,便立即赶去汇报,岂料去晚了一步。到韩家时候正好撞见韩御史出来。我着急要寻大人,便用轻功在前头循着大人身上的香味开路。”
“不料韩大人非要搬这一坛子金疮药!我们耽搁了一会儿,便立即赶来了!”
韩时宴听着这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坐在外头驾车的长观将这前因后果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没有憋住,哈哈笑了出声。
顾甚微忍不住瞥了一旁的韩时宴一眼,瞧见他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的。
她瞧着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拍了拍那金疮药,对着一头雾水的的荆厉说道,“皇城司附近?”
荆厉点了点头,“在离皇城司一条巷子的地方跟丢的,那鸽子越飞越高。具体飞去哪里我便不知晓了,但是看大人那么快遇到了袭击,应该鸽子没有飞得太远。”
“可惜的是,皇城司附近高门大户的宅院数不胜数,这汴京城中掉下来一块砖,砸中的三个是皇亲国戚,五个是朝廷命官,还有一个员外郎,外加一个给前头九个人当牛做马的。”
“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线索。”
如何算不得线索呢?
顾甚微脑中盘算开来,要知道先前那飞雀面具人可是提过一嘴,说他曾经同魏长命交过手。
而且她在汴京城遇到的第一个案子,有人想要诬陷张春庭,当时他们便查出来了皇城司并非是铁板一块,里头有内鬼。那么很有可能,顾家的鸽子原本就是要飞到皇城司去的!
那么那个面具人会不会就是皇城司的那个内鬼呢?
毕竟她的那个同僚们个个本领高强,存在这么一个能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人,并不稀奇。
顾甚微想着,瞧见一旁的韩时宴还在咳,朝着他看了过去,“谢谢你的金疮药了韩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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