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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有了一下联,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刚刚认祖归宗的沈家少爷。
吴有亮没想到沈熹没出来,反而是名气很小的沈文出现,他知道沈文正式进学堂还没一个月,闻言冷笑地说:“下联?就凭你?沈熹不站出来?”
“不用焦急”沈文笑着说:“不好意思,熹弟最近上火,喉咙有点不舒服,怕乡亲父老听不见,特托我替他诵读。”
什么?自己有了下联?
还让沈文替自己大声读出来?
沈熹当场就傻眼了,自己刚才还想承认才疏学浅、技不如人,没想到沈文却抢了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有了下联?
老天啊,这个怎么能作假?马上就要说出来,可自己还真没想出呢。
沈熹一时间都有一种生无可恋的冲动:前面是死对头吴有亮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现在可好,自家兄弟也不知什么目的,直接把自己架在火上。
“好,那就请沈文公子诵读出沈熹沈公子的大作吧。”吴有亮不以为动,反而一脸得色地说。
什么喉咙不舒服,分明就是一个幌子,应当沈熹没有作好,或者是对的下联很差,根本就拿不出手,自己不好意思读出来,于是就把沈文推出去。
想躲在后面不成?吴有亮心里暗暗决定,一会无论沈熹怎么躲,都把他掀出来被大伙好好讥笑一番,这样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气。
“是啊,沈公子,要不要再来一次掌声?”黄洪在一旁起哄。
“不用”沈文大声说:“诸位听好了,归鸿楼的上联是大小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东西,而我熹弟的下联是南北燕,来归去,喜春爱夏恨秋冬。”
静,现场一片寂静!
想澄清不是自己本意的沈熹一下子呆在原地;
准备开口讽刺的吴有亮嘴巴张得半开,可一直保持着原状,好像让人点了一样说不出话;
周围的士子百姓惊讶得说不出话,就是躲在二楼窗户后的那张俏脸,也露出震惊、不敢置信的神色。
对得太妙,要工整有工整,要意境有意境,硬是让人挑不出半分刺。
“怎么,对得不好?”沈文大声问道?
“太好了,真不愧是河下沈氏的子弟。”
“妙啊,南北对大小,来去对上下,春夏秋冬对东南西北,实在太妙了。”
“听说状元爷每年回家省亲,一定会指点后辈,沈家的少爷们得到状元公的教导,能差吗?”
“状元府就是状元府,不是多贩几把盐就能相比的,和沈熹少爷的一比,吴有亮的那首,啧啧,还真是砖头。”
四周响起一片喝彩声,大伙对沈熹赞赏有加,赞得沈熹都有点飘飘然,本想问沈文到底怎么一回事?本想否认这件事,可是现在的感觉太好、太让人陶醉,以至沈熹有意把这个情节押后。
先好好陶醉一会再说。
站在沈熹旁边的沈浪,一脸惊讶地看着沈文,他明明听到沈熹什么也没说,可为什么沈文会说出那么多?别的不说,以沈浪对沈熹的了解,有这种可以出风头的机会,别说喉咙不舒服,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要出风头。
他舍得让人替他出风头?
再说以他的才学,也没那样的水平吧。
沈浪正想询问怎么回事,无意中看到沈文对自己微笑,还不着痕迹地对自己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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