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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月出去送药的时候,正好被杜丽看到,苍茫暮色里,杜丽盯着闻月,看到她手中端了个搪瓷缸,往河滩方向走去。
杜丽知道初蔚回来了,也知道贺家婶子高烧好几天了,现在就只有村里的郎中每天早上送点药过去,贺家大伯也偶尔会去照应一下,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呢。
怎么闻月这会儿往河滩那边去?
她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离河滩不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听到闻月对屋里的人说:“妈,这是初蔚给熬制的汤药,你一会儿出来拿去喝掉,初蔚说了,能治好的,你也别灰心,等你病好了,一定要亲自去谢谢人家初蔚,人家能不计前嫌地给你治病,你不能再那么恩将仇报了,知道吗?”
杜丽眼中闪过疑惑。
初蔚?她难不成除了精通养蚕,还精通医术?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瞎折腾吧?
可她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初蔚真的把贺家婶子救好了,那唯一站在她这边同意她和贺闻远做亲的人,肯定也会倒戈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如果她把汤药换了,贺婶子出了事,是不是会算在初蔚头上呢?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手掌心也有些发凉,毕竟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疯狂,那可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贺闻远的妈。
万一……
她慌里慌张地回到了家,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她就换一些普通的汤药,看贺家婶子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
闻月送完药,回到了家中,跟初蔚汇报了一下,初蔚嘱咐她进来出去一定要勤洗手,她带了一些肥皂回来,要用肥皂洗。
闻月对初蔚现在是言听计从,立刻听话地去洗手了。
晚上十点钟了,初蔚给闻星又量了一下体温,稍微退了一点。
三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初蔚嘱咐道:“奶奶和闻月从今天起,住东屋,让闻星一个人住西屋,隔离治疗,知道吗?”
“好的好的。”
初蔚精疲力竭地回到了宿舍,倒头就睡。
这几天可实在是太累了,希望闻星快点康复。
隔天一大早,黄晓揉着头发,打着哈欠,看着初蔚:“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啊?我都睡死了,完全不知道你回来。”
初蔚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我再睡一会儿,别跟我说话。”
黄晓摇摇头,出门去做早饭,大忙人日理万机,她这后勤工作得做好啊。
初蔚睡到大天亮,这才懒散地坐了起来,黄晓端着早饭进来:“大忙人,看我给你做的小米粥,还有糖油粑粑,老好吃了。”
早饭后,初蔚要去贺家,黄晓一把拉住她:“贺家婶子那叫遭报应,听说她感染了时疫。”
初蔚点头:“我知道,还把闻星给传染上了,我得去看看那孩子。”
黄晓摇头:“真是作孽,自己病了还跟孩子一起吃饭,一点都不顾忌。”
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恶。
黄晓要跟初蔚一起去了贺家,初蔚让她别去添乱,现在情况有些混乱,她还是留在宿舍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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