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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一夜过去了,太阳升起,月亮落下时,那一波波的鬼怪总算是如海浪退潮般退了下去,可我们几个,也都筋疲力竭了,要是天再晚一些亮,我们也要支撑不住了。
沙川已经坐在地上了,哪怕是较为强势的关酒,也倚靠在墙上喘息,只有郝未,身板依然挺得笔直,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鬼怪还偷偷潜伏在这,然后又朝大家吩咐起来:“今天赶路的话,晚上应该能回到郝宅,但凶月的影响,哪怕是白天也有残留,我们现在出发的话,路上被伏击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留下。”
魏武和郝实木自然是对郝未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关酒自知自己现在情况确实不好,当然不会反对,葛无心更是点了点头,她情况也不好,作为辅助她消耗也大,好在她“蓝药”也多。
“这里不能住人,大家再忍忍,我们到前面的县城里找家旅馆,大家再好好休息。”
闻言,大家看看此时狼藉的客厅,哪怕不是葛无心,也不想在这地方休息,于是都勉强打起精神起身,准备收拾一下离开。
唯一无法动弹的,大概就是我了。
一开始我还知道控制一下,到后面都疯狂了,以至于我现在卷缩着身子,忍着一波一波阴冷之气的侵袭,没有阎晟帮我化解,更难以忍耐。
我牙齿不停地打颤,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只是现在让我起身,也是无力了。
卓心蓝过来扶我起来,关酒发现我情况不好,竟也伸了把手,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同了,我竟从中看到一点敬意?
我昨晚疯狂的行为,吓到她了?
我想跟她们说我没事,想跟她们说谢谢,想问卓心蓝受的伤要不要紧,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笑了笑。
郝未让郝实木将这栋房子买下,否则发生昨晚的事再让人家拿去做新房,怎么都不吉利。
稍作处理。就出发了。
这次,我没再坐郝未的车,但我也不怎么在乎,曾经想有郝未这么个师父很不错,也因为一直想着要跟他生孩子而有别样的情感,可现在,身体冷,心也冷,麻乱麻乱的,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反倒和卓心蓝关酒这俩昨晚一起战斗,受她们保护而免于不少伤害后,跟她们待一起反而舒心。
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在县城里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宾馆,不能让葛无心一个人住,于是女人中最强的兵力关酒只好去和她同一间,卓心蓝和我一间,现在阎晟也不在,我就没拒绝。
一到房间里,我一倒下就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叫醒了,睁开眼看到啮和娼时,我差点以为他们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睡了一觉,身体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虚软无力,但自己坐起来靠着床头这样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我左右看看,还是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不知做了什么,卓心蓝躺在另一张桌上沉睡着,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不清楚现在是白天黑夜。
“你们有事找我?”
我开门见山地问,哪怕脸色苍白,可依然摆出一副雍容的姿态。
昨晚娼突然现身救我,我因为阎晟而对他们的好感就没了,帮我的方法有很多种,娼的做法是最不利于我的。
啮看起来为难,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娼将他拉开一点,对上我:“确实有事。”
我磨平盖在肚子上的被子,神态淡淡地等着。
“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吧?”
我心脏停止了一秒钟的跳动,面上还是镇定地:“所以呢?”
娼拿出了一个药瓶子递给我:“现在,就是你执行任务的事情了!”
什么?!!!
我盯着那药瓶子,没有接过手,静默了几秒钟后,我缓缓抬头:“我只听从你家主人的命令。”我记得,他们是这么称呼阎晟的。
“这就是主人的命令!”娼狠绝地反击。
这话,就好比她拿了个大锤子,狠狠地打在我胸口。
我坐直了身子:“我不信!”
娼和我对视,谁也不让谁,我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几天没剪的指甲扣着掌心,让疼痛逼迫自己不要软弱。
好半响,娼意识到这样不行,就先软下态度:“不管是不是主人下的令,这都是主人早就交待给你的任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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