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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的眼睛里,克制却含着泪光。
梦是假的,梦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但这样惊心动魄的梦,又怎么会让人的心潮毫无起伏呢?
会做这种梦的她,疯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许久后,徐缈才重新入眠。
后半夜这一觉,睡得依旧不踏实。
翌日醒来,她精神颓然,太阳穴隐隐犯痛。
刘靖把刘迅叫来,当着徐缈的面,沉声训斥着。
“你看看,你母亲为了你那些糟心事,一整宿都没有睡好!”刘靖道,“你对得起她吗?”
刘迅缩了缩脖子。
父亲刚就跟他说了,这一顿骂肯定少不了。
他就是疑惑,明明骗过母亲了的,到底是谁在乱搬弄是非?
“母亲,”刘迅小声道,“我做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在外头没学好,书念得不怎么样,还与玥娘凑一块去了。
回京后,我想有个会读书的名声,才会一错又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止没有得文名,还……”
徐缈看着他,问:“那个玥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她一心一意待我,我……”刘迅迟疑着。
“她有错,你错更多!”徐缈道,“人家这一辈子都只能靠着你了,没有随随便便打发了的道理,既然云阳伯府那儿也都知情,等你妻子进门之后,你与她好好商量一番。
或是接进府里来,或是凑一笔丰厚银子、好好安排去住,或是依旧住在外头。
总归是所有人都得点头了,莫要再生其他事端。
尤其是,不能莫名其妙就让我和你父亲成了祖父母!”
刘迅忙不迭点头。
刘靖见他鸡仔似的,哼了声,又与徐缈道:“他还是得念书。
这等能耐进国子监也是丢人现眼,能改过自新、求个书院收下就已是难得了。
年后请个好先生,仔细教上一年半载,等肚子里有点墨水了,正儿八经去参加书院的入学考。”
刘迅眼珠子一转。
哪家入学考是好考的?
即便考过了,他舞弊的名头盖在脑袋上,是个正经书院都不想收他。
可这些都是父亲安慰母亲的话,刘迅不能拆台,只一个劲儿点头。
“我一定好好念书。”刘迅一面说着,一面举起手来,一副要指天发誓的样子。
可那誓言还未出口,先扯到了肩膀的伤,他一阵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徐缈见状,忙问:“药油带来了吗?先把药油擦了。”
刘迅老老实实解了半边衣裳。
徐缈仔仔细细给他擦药。
刘靖坐在一旁,皱着眉头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连这点事都要你母亲操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点儿淤伤,你母亲就心疼坏了!
往后谨言慎行,也别再稀里糊涂吃多了酒就跟人动手。
打输了,你一身伤,就算打赢了,人家往衙门里告,你脸上有光没光?”
刘迅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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