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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禁地深处而去,走了一段距离,季九幽甩出往生树幻化的鞭子,鞭头在地上扎根,却岔开两支,分别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无限延伸而去,一个朝禁地深处而去,一个却朝向禁地之外。
盛连奇怪地问:“怎么两条路?”
季九幽看了一眼:“一个是十晏,一个是勾邙。”说着,抬手一指禁地之内:“十晏。”
盛连和季九幽便暂时没管勾邙,循着往生树的指引,超黑雾深处走去,不多时,看到了很多的青铜炉鼎,这些炉鼎与当年盛连造出来吸食吨混的炉鼎一模一样,其作用不言而喻。
盛连在炉鼎间来回转,走了几圈,对季九幽道:“我要是没猜错,十晏他们把水玉里所有的阴煞之气全部汇聚到了禁地,禁地空间有限,为了怕阴煞气太多最后滋生出魔物,所以用了炉鼎来慢慢吸食净化。”就像是把禁地当成了垃圾回收站。
季九幽却没在意这些炉鼎,只是目光朝着鞭子延伸而去的方向,幽幽道:“还有些其他的,走。”
两人又接着朝前走,这次,他们看到了很多的金色莲花,大大小小,在地上铺成开,在这充斥着阴煞气的黑雾中,别有一番风景。
盛连辨认那些金色花瓣的莲花,缓缓道:“要不是我确认自己的身份,也有过去的记忆,都要怀疑那个冒牌的才是真正的神使了。”
季九幽看了地上那些莲花一眼:“炉鼎吸食煞气,莲花镇魔,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是李居易戏文里那些反派了。”
金色莲花就扎根在土里,没有莲蓬没有叶托,单独的一朵一朵,围拢着花瓣,还未盛开。
可不多时,这些花却缓缓绽开,花瓣四散,露出真容,金色的光缀亮了四周。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殿下,神使,恭候多时了。”
两人抬眼,金光乍亮的地面上,倒映着一道影子,以及一双黑色的干净的靴子,缓步走来,显出了身影,正是十晏。
十晏竟是多年前的装扮,长袍束冠,明眸俊朗,他从前在幽冥,总爱穿青衣,如今这身却是青白相间,白色为主,青色为辅,袖边衣领纹着金线,用盛连老妈看电视剧时的老话来形容,那就是——长得跟个随时会领便当的正派角色似的。
十晏是这副形容这副气势,盛连和季九幽均是没有想到,这感觉,就好像十晏多么的光明磊落,他们两个才是龌龊的反派一样,真叫人觉得尴尬。
十晏见两人不吭声,又道:“请随我来。”说完便转身。
盛连和季九幽对视一眼,不多废话,抬步跟上,静看事端,而这一路下来,十晏领路走的地方,竟然沿途开满了金色的莲花。
季九幽已经收了鞭子,但他和盛连都看出来了,这带路的十晏,其实也是个分身,不是本体。
这么在黑白交界中走了一段,盛连眼睛都要被金莲花闪瞎了,季九幽却像是忽然来了闲情雅致,竟然和前头带走的十晏聊起了天。
季九幽:“找到个金主抱大腿的感觉怎么样?”
十晏没有回。
季九幽:“我要是你,从锁妖塔里逃出来,卧薪尝胆也好,人间界隐于市也罢,卷土重来,也得自己称王称霸,你如今混成这样,倒不如当年和我斗的的那个十晏了。”
这次十晏倒是开口了,没有回头,只说:“此一时,彼一时。”
季九幽:“你我都是魔物,输也好,赢也罢,拼上也不过一条命,你把那金莲当神佛供,算什么?”
十晏又不开口了。
季九幽剜了他的背影一眼,盛连知道,他这是忍着,懒得对分身动手,这要是本体在眼前,也不必这么废话了,新仇旧恨,尤其是当年杀入水玉的大仇,得亲手来报。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黑雾散尽,豁然开朗,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雪山,与幽冥的登葆山一般无二。
季九幽远远地瞧了那雪山一眼,笑了起来,盛连也是相当无语,显然他们不可能把登葆山搬过来,那只能是有一个冒牌货了。
也真是,那金莲花做a货发家的?这个仿,那个仿,什么都仿。
季九幽直接开口嘲讽:“小时候玩具被人抢了,长大了之后别人有什么,你也得跟着仿?”
十晏却转过身来,不理他这话,看了盛连一眼,恭敬地朝他抬手,示意他上山。
只对盛连,看来是没打算请季九幽上山。
盛连看了季九幽一眼,想了想,也没犹豫,朝那雪山的方向走去,季九幽抬步要跟,却被十晏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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