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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志恒既然打定心思想要除掉钱忠,自然好好的筹划一番。
首先不能用暗杀的手段,要知道钱忠毕竟是军统局的情报组长,这个身份很敏感,无论是何种死因,军局一定会彻查到底,最后的局势发展很难控制,说不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稳妥的办法,是走正常途径,堂而皇之的除了他,要找一个好的借口,让所有人都不会追究。
如果只是靠顺元堂这些地痞流氓指证的话,钱忠最多算是一个杀人谋财。
不得不说,目前国党内部的政治环境是极为恶劣的,贪污,受贿,包庇,勾结,官官相护,各种腐败现象充斥其中,以至于很多不法行为都已成为官场惯例。
钱忠杀人谋财在普通平民看来,自然是恶贯满盈,可是这些事情在那些高层看,还算不上十恶不赦的死罪,尤其是军统局这样的部门,哪个特务手里是干净的?
尤其是宁志恒和卫良弼这一对师兄弟,杀性之重,手段之狠,在军统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让他宁阎王为几个难民出头申冤,外人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再说钱忠毕竟是局座的心腹,在局座心目中,那十几个难民的性命,还真抵不上钱忠这条狗命,就是把事情捅开了,估计也就是个撤职处分,以观后效。
而且这样做,就让宁志恒处于尴尬的境地,毕竟在国党这样的政治环境里扮演一个包青天的角色,无异于是一个异类,是自寻死路。
所以宁志恒还是决定从自己现在执行的清剿行动上做文章,目前来说最好的借口就是通敌,只要自己把一顶日本间谍的帽子给钱忠扣上,那他就是在劫难逃。
可是这就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了,必须要让局座都说不出话来,宁志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宁志恒思索的片刻,马上对赵江吩咐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十几条命案定死了,查问详细的细节,具体有谁参与这些案件?被害人员的身份?尸体现在的下落?都要一一落实,另外,调查一下钱忠现在的情况,主要是他的行踪习惯,我要除了这个祸害。”
“是,我马上去办!”赵江赶紧点头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军统局总部,情报二处的办公楼里,一脸懒散的情报组长钱忠走上了楼梯,慢悠悠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而入。
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屋外的空气透了进来,转身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地打了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打了一宿的麻将牌,搞的他现在都没有什么精神头,说不得一会打个盹休息休息,反正这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天天守在总部混日子就是了。
钱忠这几年仕途不顺,他是军情处初创时期就跟随局座的老人,又是局座的同乡,按理说这背景和渊源比起一般人来说,是强的太多了。
局座开始也对他颇为看重,屡次提拔,为他叙功,破格把他提拔到了情报组长的位置,还把一些出彩的任务交给他,可以说对他期望颇深。
可是钱忠这个人才能不济,正经的工作做不来,交给他的任务总是被搞的一塌糊涂,屡屡捅出篓子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让局座非常失望。
再加上他视财如命,捞钱的本事和办案的本事成反比,为了钱,什么手段都敢使,这些年来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甚至杀人谋财,可以说是坏事做绝,在军统局的名声实在是不堪。
结果到了后来,局座对他彻底失望,干脆也不管他了,军情处升格军统局之后,军统局里各个主官的职位都升了一级,可唯独钱忠这个情报组长的位子却是一动不动,原地踏步,昔日的同僚成为自己的上司,身旁众人的指指点点,让钱忠彻底绝了念想。
仕途上没有了希想,钱忠对钱财上的执念就更重了,为了捞钱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工作上除了搂钱,别的什么也不管,搞的谷正奇也是颇为恼火。
可是局座还是顾念旧情的,对钱忠颇为姑息,只要他不犯大错,就且让他在总部混着的日子,有重要任务谷正奇也不会交给他,手下人也对他颇有怨言,要不是和局座那点情分,他早就被打发到外站,坐冷板凳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一名军官推门而入,钱忠抬头一看,正是自己隔壁的同事,少校情报官田文柏。
钱忠在军统局的人缘虽差,可多少也有两三个谈得来的朋友,田文柏就是其中之一,平日里两个人也经常在一起闲话聊天。
田文柏一进来,看着钱忠没精打采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又打了一宿的牌?怎么,看这意思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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