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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火惊动了在偏殿批阅折子的安王,没错,这个皇帝的奏折都是别人批阅的,不过他很狡猾,并不是叫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轮流批阅奏折,他乐得清闲,而这位安王,就是他的弟弟之一,看着十分温和的一个人。
“陛下为何事恼怒?”
金胜瞥了他一眼,咬牙道,“还不是冷宫那个贱人?!”
安王笑了,“要我说,皇兄既然对她念念不忘,就应该放她出来……”
“那怎么行!”金胜突然拔高声音,阴沉沉的看着他,“那个贱人!放她出来秽乱宫廷么?”
安王看着他态度那么决绝,淡淡一笑,“陛下也不用发那么大火气,您看重她不就是觉得她美么?她那个孽种儿子,也不差啊……”
他的话让这位荤素不忌的皇帝有些迟疑,他虽然昏庸好色,后宫男妃也有几位,可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虽然金允是不是他儿子还两说,可是做这样的事,他还是有点迟疑。
安王却道,“如今二殿下在民间呼声很高,百姓不明所以被他蒙蔽,殿下难道也要心慈手软?如果任由他壮大下去,以后大皇子殿下继位,可压不下他……”
“他敢?!”金胜有些恼怒!“一个歌姬的儿子,还想翻天不成?!”
安王眼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谁说的好呢,人心啊,总是贪婪的。”
等金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宫以沫一个人躺在冷宫的围墙上,双手枕着头看天边的晚霞,嘴里叼着根枯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玉衡与大煜的差别不大,天是一样的天,人也长得差不多,为什么她会有那种淡淡的思乡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
金允走了过去,在围墙下站着,叹了口气道。
“公主,我母妃她天性如此,如果你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
宫以沫一下吐掉了嘴里的草,偏过头来淡淡道,“你一个被拖累的都没说什么,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意见?”
他淡淡一笑,一举一动,还真是惊人的漂亮。
“说什么拖不拖累?她是我母妃啊,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听他感慨,这种孝顺宫以沫可理解不来,只是问道,“为什么我看他们都很不待见你?你不是皇帝的亲儿子么?”
说到这个,金允嘴角有些苦涩,他道。
“当初我出生时,父皇特别高兴,因为母妃受宠,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可是后来,有人诬陷母妃私通,彻查之下,那个男人服毒而死,父皇对母妃也起了疑心。
后来,后宫流言四起,嫔妃们要求让我滴血认亲,说来奇怪,我明明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可是那血,就是融不到一起去!”
他苦笑,三言两语,概括了那个动荡阴暗的岁月。
“但是那个时候,皇祖父站了出来,他相信我是皇家子嗣,还说他年轻时曾经听过,亲骨肉也有血不相融的现象,所以一力保下了我。
可自那以后,父皇就对母妃疑根深种了,常常非打即骂,加上母妃……她心里本来对父皇就没有感情,所以不欢而散之后,她搬去了冷宫,而我,养在了先皇后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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