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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舳舻候是什么人?除了吃喝嫖赌,别的样样都不会。有他做这个转运司使,我们要做的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说起来,焕元啊,真的要感谢你。如若不是你告诉我,那顾氏与永候世子有仇,我又怎么能那么快就搭上大长公主这条船呢!真要说起来,你才是我的贵人啊!”
“二爷言重了,焕元若不是二爷,只怕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再则,我虽然说了几句话,但若不是二爷能力非凡,又岂能如此顺利?说到底都是二爷自己的运气和努力,与我实在没什么相干的。”涂展牛连声道。
沈重哈哈笑着拍了涂展牛的肩,“焕元啊,焕元,顾氏这回可真是看走了眼,明明你就是颗明珠,她怎么就看成了鱼眼呢?”
涂焕元冷冷说道:“她身边有那么多能人,哪里又能看到卑微如我呢?”
沈重笑了笑,稍倾,突然说道:“对了,你那个表兄……”
提起喜宝,涂展牛眼底绽起如霜的寒意,阴沉着脸说道:“二爷提他干什么?”
上次在南越,他被喜宝认出,如同过街老鼠般仓惶逃窜。这段并不美好的记忆,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更主要的是,他没有想到,喜宝竟然会追到青州府来。若不是他自跟随沈重来青州后,一直刻意的掩饰自己的信息,只怕真就让喜宝给找到了。
是故,沈重提起喜宝,这让涂展牛心里很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喜宝不过一介商户却可以娶大周的公主,就算那公主是个再樵之妇,可到底还是公主,为什么他想娶一个名声尽失的香凤却不可以?
涂展牛紧紧的攥住在了垂在身侧的手,耻辱,毕生的耻辱,倘若不能洗刷掉这个耻辱,他死都难以冥目!是顾文茵,是她,她如果愿意帮他,他何至于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
沈重看着眼底泛红的涂展牛,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自唇角一闪而逝。
“我得到消息,顾氏的那位大管事最近频繁出入南宛县,我想过去看看,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沈重说道。
涂展牛抬头看了沈重,“南宛县?”
沈重点头,沉吟着说道:“南宛县出产一种殷绸,可与我们大周的湖绸媲美。顾氏不是在阳州开了个商行吗?我估摸着她是想将这殷绸卖给那些外夷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筹备起来,毕竟明州开海市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可是,二爷不是打算进京吗?”涂展牛不解的问道。
沈重想了想,说道:“进京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先把南宛县的事情打听出来再说。”
涂展牛想了想,点头道:“也是,我那个表兄向来诡计多端,又对顾氏死心踏地,他的扇子铺被我们踩了一年,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这不像他的行事习惯。”
沈重点头,“所以,我才说必须去一趟南宛县,只是这样一来,家里的事就要拜托焕元你多多费心了。”
“二爷客气,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涂展牛说道。
沈重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起身道:“不早了,你歇息吧。”
涂展牛起身送沈重离开,在跨出门槛时,沈重突然回身看了涂展牛,“对了,我听下人说,离我们几十里外的韶安县新开了一家扇子作坊,不知道是哪里人来开的,你回头抽个时间过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涂展牛说道。
不几日,沈重动身前往南越的南宛县。而在沈重离开的三日后,涂展牛也带着沈重花费重金雇来的护卫去了韶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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