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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阴沉沉的。
一顿早饭还没吃完,天空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老人们常说,一阵秋雨一阵凉,一场白露一场霜。
顾文茵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秋衣,想着,等把李木荷接回来,一定要去镇子里扯几尺布再买些棉花来做冬衣了,不然,哪天突然来一场寒流,她岂不是连门都不要出了?
“文茵,马家他会给人吗?”罗远时不确定的问道。
顾文茵吸了吸鼻子,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蓑衣,说道:“给是一定会给的,只是肯定不会那么痛快的给。”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能看到石坑村高低错落鳞次栉比房舍。
马家在石坑村的最北边,顾文茵和罗远时要穿过大半个村子,才能到他们家。
石坑村的人对罗远时并不陌生,必竟他差点就成了韩长青的女婿。
是故,兄妹俩一出现在石坑村,便引来了诸多的目光以及诸多窃窃的私语声。
“看,那是罗远时吧?走在他身边那个像年画里一样的小丫头是谁?”
“是他那个拖油瓶妹妹吧?哎,别说,长得可真好看。难怪,罗远时要和韩家急了。”
“要我说,罗远时就是个傻的,长得再好看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为着这么个没有血缘的人,把自己的亲事给弄没了……”
罗远时拳头攥得紧紧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不时的抬头狠狠的瞪向那些或坐或站在廊檐下,指指点点说着闲话的石坑村人。
顾文茵到是没什么感觉,人活一世,哪有不被人说的?说就说呗,反正她又不痛不痒。
好在没走多久,他们就到了马老汉家。
马老汉一个人住着栋矮矮小小的茅草房,黄泥彻的墙西北边已经塌了不少,风吹着雨往里灌,低矮逼仄的大厅半个地面都湿湿的。
顾文茵突然的就想起前世自己出门采风时看到的那些牛棚,说实话,那些牛棚都比马老汉这屋子要强上许多。
“文茵,好像没人,不会是我们来晚了吧?”耳边响起罗远时的声音。
顾文茵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紧走几步,站在屋子前,喊道:“屋里有人吗?李婶,你在吗?”
“文茵,我在。”
李寡妇的声音响起,顾文茵一颗提在喉咙口的心掉回了原处。
与此同时,李寡妇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等顾文茵上前,一名异常壮实堪称虎背熊腰的妇人紧跟在李寡妇身后走了出来,目光警觉的打量着顾文茵。
“这是马老汉的二儿媳刘氏。”罗远时在顾文茵身后说道:“娘家在半坑村,她爹和她哥是杀猪的。”
杀猪的?顾文茵挑了挑眉梢,心道:这职业到是挺配这身板!
“李婶,我木荷姐呢?”顾文茵问道。
“在,在屋里呢。”说完,李寡妇便扬头对屋里喊道:“木荷,木荷快出来,你文茵妹妹来了。”
李木荷红肿着个眼眶从屋里走了出来。
“木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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