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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抿唇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沈晚。再见!”
“后会有期!”,陆汲远随意挥了挥手,看起来就像是在催促打发她快走。
仅是一面之缘,对方又身居高位,沈晚并无他想,故而对这些小细节的东西毫不在意,抬脚就走。如今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努力!
当她渐行渐远,背影也没入石道之后,陆汲远快速的转过身,在黄叔齐的棺樽旁不断摸索,接着摸到了一个凹陷之处,用力一按,吧嗒一声,石棺的底板缓缓移向一侧,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孔洞。
“果然如此!”他开心一笑,接着毫不犹豫的跳进孔洞。
这洞口虽然狭小,里头却是别有洞天:放眼望去,层层石门,径道深深,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小桥流水——说是一个偌大的地宫也不为过。
他穿过一道道石门,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停在一间各种物什俱全,布置雅致,且一尘不染的石室内。
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便是最好的证明。
陆汲远环顾四周,高声道:“我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为何你还是不肯出来见我?”声音中有着难言的悲伤和不舍。
躲在暗处且戴着厚厚面纱人似乎被他的伤痛所感染,她握紧了拳,又颓然松开,终于开口说道:“汲远,你回去吧。我注定是地宫的人。当年之事,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注定的,这是我的命数,我并不怪你。”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嘶哑,这一切的缘由却是八年前的一场大火。
她是谢家长女,闺名杏芳。谢家三代繁荣,如今这代家主更是位及丞相。是以谢杏芳经常进宫玩耍,和陆汲远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她十岁,他十二岁。就在御花园,莫名大火从天而降。
她因此毁容,他受了轻伤。
皇帝大怒,着人彻查却并无结果。最后请来道家术师,一番念咒做法,却说此火乃是吉兆:
金木水火土火共称五行,火能炼金,亦能生土。
杏芳小姐八字纯阴,经天火之炼化,乃成土女。纯阴土女,世所罕见,且造化非凡,往往能助国运昌隆。
皇帝深信不疑,故而修建宫殿,把她供养了起来。八年来,国家兴盛,处处繁荣,看似相当灵验。
只是最近,忽起变故。有一天晚上,杏芳小姐突然双眼剧痛,继而全身发出强烈红光,吓坏了所有的宫侍婢女。皇帝的爱妃萧氏正巧在场,也被吓的得了病症,卧床多日,还不见缓过来。
再则近来多处地动,边关不稳,邻国骚动。皇帝隐约认为谢杏芳不如以前那般灵验有用了。谢杏芳因此招至皇帝厌弃,虽然住的依旧是深宫内院,豪宅府邸,却是从地面移到了地下,住进了地宫。
陆汲远与她从小玩到大,亲情浓厚,自然是想法设法的帮她开脱,皇帝对这个弟弟无奈,只得一次次将谢杏芳转移至不同的地宫。
因此,陆汲远才会不断的追踪寻找她的下落。
陆汲远却是无所顾忌的说道:“何谓命数,我不信!你出来,我带你走!”
谢杏芳早已绝望:“我这种身份,汲远,你又能带我去哪呢?”
“天涯海角,想去哪里都行!”
“以后呢?你不管你的兄弟姐妹,你府里的上百条人命吗?而且……”说到这,谢杏芳垂下头,情绪相当低落的继续道:“而且,汲远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我说的没错吧?你以后还要成亲生子,传宗接代。我又何必连累你。”
“我……”陆汲远有些语塞。他对感情之事,知之甚少。对谢杏芳,他的初衷和最终目的都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和保护。当年两人同时面临天火,谢杏芳毁容,他却只是轻伤。是因为当时谢杏芳正巧站在前面,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天火。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心中认为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必须要报答。
沉默良久。
“陆王爷,原来你在这。”沈晚中途折回,见黄叔齐的石棺中露出个一人大小的孔洞,便循着找到了这里,正巧看到陆汲远定定站着。
谢杏芳闻言,惊慌的往内室最深处躲去。
陆汲远诧异回头:“沈晚,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多久了?”他需要确认她是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刚到。我思来想去,按登记在册的生辰八字来找盗墓者,实在太过盲目,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在此守株待兔来的快!”沈晚确确实实一个字都没听到。
陆汲远闻言,往谢杏芳藏身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回过头,轻笑了下道:“他若听到风声,一直不出现,你还一直在这等着不成?”
沈晚皱眉:“王爷可有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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