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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两人就是卡在了这里。芜歌看到身上的男子额头挂满了汗珠,甚至有汗滴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是浸满了细汗。
拓跋焘此刻才不得不承认,那个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人的身体往往比言行更诚实。这个口口声声愿意嫁他的女子,骨子里并不愿接纳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痛苦又恼怒,却又无法发作。他抵着她的额,自寻台阶地喘息道:“这里当真不是洞房的好地方。”他自嘲地笑了笑,抽开身便要离去,却被身下的女子拽住了胳膊。
“拓跋。”她的声音甜糯中带着暧昧的意味,眼神有些无措。
拓跋焘到底舍不得恼怒她,勉强笑了笑:“没事。”他甚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只是,他当真有些透不过气来,再不走,他会止不住内心翻滚的莫名痛苦和难耐。他抽开手,要离去,却再度被身下的女子拽住了胳膊。
这回,芜歌是双手攀住他:“拓跋,我真的想给你。我只是有些……怕吧。”
如此,拓跋焘哪里还能离开。他回身,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目光很是无奈:“阿芜。”他俯身啄了啄她的唇。
“拓跋,我真的想嫁给你。”芜歌呢喃,清润的眸子里流光溢彩,隐隐闪着泪光,“真的。你不必管我,我不疼,也不是不愿意,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你帮唔——”
芜歌心底是绝望无措的,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都莫名的话,直到再度被身上男子狂乱的深吻堵住呼吸。这次,她依旧回应地绝然,也依旧颤抖得厉害。
只是,她当真不容自己再退缩,也不能退缩了。在最后那刻,她破釜沉舟地双腿攀上了身上的男子,口中还在绝望地呢喃着,“我想嫁给你,拓嗯——”
她终于如愿嫁了。
在这场暴风骤雨般的欢好里,芜歌觉得自己终于重生了。
曾经的大宋之歌,从小当大宋皇后教养的女子,她的心里是容不得一女事二夫的。今日,她终于在心里改嫁了。
不,也算不得嫁。
她并未嫁给过谁。今生,也都不可能嫁给谁了。
从阿车戴上那张银面具,在金阁寺下掳走她起,她今生的姻缘便就此葬送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姻缘,她也可以有情郎。
其实,这世间的欢好,并无太多不同。脑海莫名涌现平坂的种种,建康宫的种种,和狼人谷的种种,心底并非不酸涩,可也有释然和酸涩的欣喜。她终于走出了今生最艰难的一步。
而且,她并不讨厌身上这个男子施为的种种。当下,她甚至开始感受到了欢愉。
拓跋焘难以言喻当下的心境,从快活的云霄跌入痛苦的地狱,又从痛苦的地狱被抛上极致的欢愉。这个女子头先的身体抗拒,比战场上的利刃更能取他的要害,他前一刻有多恼恨痛苦,这一刻就有多欢愉快活。
他终于感受到身下女子是当真接纳了他:“阿芜,你当真是朕的阿芜了。”
洞口两侧,默默把手的神鹰死士,莫名地红了耳根。
山洞的回音,将他们主子的肉麻情话,放空得洪亮极了,就像贴着耳朵。
“阿芜,你都不知朕有多爱你。”
“阿芜,你好美。”
“阿芜,怎么办,朕还想要……”
芜歌不知自己是何时竟昏昏沉沉睡着了。她醒来时,整个人还被搂在那个怀里,枕着他的胳膊,身上盖着他的衣裳。她偏头,看着男子俊朗如镌的轮廓,只觉得不真实。
拓跋焘睡得很沉。这一路急行军,又加上一夜的恶战,再加上头先的恣意狂野,他餍足地酣睡着。
芜歌一眨不眨地看着熟睡的男子,心绪依旧有些纷杂。她终于完成了阿芜的重生仪式。
她并不后悔,只心底却是怅惋的,不仅是因为那场埋葬在十六岁的爱恋,也因为她心底明了,她和身侧的这个男子恐怕也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明明不想成为女戒里批判的淫贱女子,却也挣不脱命运的枷锁。她甚至不知,身侧的男子会不会是她今生最后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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