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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陆竹生,折大公子是带着小心的,这位多年来一直在为辽东大将军府的钱粮奔波,是莫桑青的好友,也是莫桑青的助手,这样的人,绝对是不可以等闲对待的,于是在听了陆竹生的问后,折大公子反问道:“那陆兄觉得我应当如何决择?”
陆竹生就笑了笑,说:“这就得看大公子手里能有多少兵马了?”
折大公子叹了口气。
严冬尽没弄明白,折大公子叹口,是要可惜自己手里的兵不多,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桐川城比往日萧条了很多,大白天里,街上也没什么行人,几个为了生计不得出摊的小贩,见着严冬尽这一行人,忙不迭地收了摊避开了。
折大公子看看空荡荡地街,又叹了一口气。
陆竹生说:“日子总还是要过的,等河川战事结束,这桐川城就能恢复往昔的繁华了。”
折大公子看一眼严冬尽,严小将军无动于衷中,显然这位还没生出忧国忧民的心肠来。
见折大公子看自己,严冬尽说了句:“我能有什么办法?”秦王要造反,这怎么说,也与他严冬尽无关吧?河西的乱子,也是折家兄弟之间的恩怨闹出来的,怎么想也与他严冬尽无关,至于河川之地的战乱,在严冬尽想来就更与他无关了,五王投靠秦王,这总不能是他严冬尽撺掇的吧?
“现在这样,谁都没有办法的,”折大公子摇头低声道:“我们都没有安享太平的命,那能怎么办?”
严冬尽犹豫着,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陆竹生接话道:“那就只有认命了。”
陆大公子这句认命的话一说,让一行人突然之间都没了说话的兴趣。
严冬尽闷不作声地将折大公子一行人带到了承福郡王府,在正厅里坐下了,严冬尽才看着半开着的窗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枝头生绿叶了。”
折大公子和陆竹生一起看向了窗外,窗外种着一棵长挺高的石榴树,冬日里掉尽了叶子的枝头上,这会儿长了好些嫩绿的小叶。
严冬尽闷闷不乐地道:“我离开京师的时候,还是寒冬腊月的天呢。”忙着赶路,忙着打仗,算着算计来算计去,要不是今天偶尔看一眼窗外的石榴,严冬尽都还不知道寒冬过去,初春已来了。
“李镇一家的尸体呢?”折大公子没接严冬尽的话,把话题往天气上扯,他们现在儿有扯天气的时间?
“拉到城外埋了,”严冬尽看着窗外,一边答话道:“李镇和他的王妃都不是东西,我本来打算把他们拖去喂狗的,可展翼说他找不着狗,我也就算了,我何必跟两个死人过不去?”
既然你不想过两个死人过不去,那你又何必让展翼去找狗呢?陆竹生叹了口气,看着折大公子道:“大公子对河川之地是怎么考虑的?”
“我无心占河川,”这会儿屋里就自己和严冬尽,陆竹生三人坐着了,折大公子便说了了实话:“一来我手上的兵马不多,打下河川之地后,我要留下兵马驻守吧?可这样一来,我拿什么去重夺河西,去诛了折炎?”
陆竹生轻点一下头,道:“我打听过,凤稚城有福禄郡王的兵马一万人,除去辎重这些兵,能战的大概在七到八千之间,落炎城施家手里的兵马,大概有五千人,能战的有三千精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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