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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心事重重的耀明不同,翠英却是第一次在天上从容不迫地游玩。她看不懂耀明那个星星点点的掌心屏,她只沉醉于在天上任意飘荡,惬意地俯瞰着大地上的山川河流,村庄镇店,男女衣着,往来种作。这些庄稼啦,树木啦,本是那么的普通,普通到了熟视无睹,普通到了毫无感觉,但是换一个角度,从天上看下去,竟是完全的不同。就拿这下地干活来说,在一片片碧绿的田野里,散布着花花绿绿的人点子,还有那拉犁的黄牛,点缀其间,看上去,竟像是一幅绝妙的图画哩。
翠英看着看,突然大叫起来,她喊着耀明,快快来看。耀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片正在浇园的菜地里,一对农民夫妇,正在弯着腰,撅着屁股侍弄他们的菜。这没什么好看的呀。耀明心不在焉地说。翠英说:不是,你看那边,井台上。耀明再看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位于菜园中心的水井,井口上架着一架辘轳车,此时,那个摇辘轳的男人已离开了井口处,正在园子里帮女人鼓捣什么。再仔细看,却见一个小孩子已经爬到了井沿上。
那小孩子也只有几个月大小,还不会走路,只能在地上乱爬。方才,下园子干活的母亲,是把他放在这里,由父亲边摇辘轳浇园,边拿眼照看着孩子。这本是个相当节省劳力的安排,却不成想,这当父亲的,在照看着孩子又摇着辘轳的同时,心里还惦记着这园子里的一切绿色植物。这些植物的生长状况,直接关系到他们一家人的生存质量。人在这么一心多用的情况下,就不可能专注。所以,当这个父亲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或那个母亲突然想起了什么或遇到了什么,需要这父亲帮助时,他们就暂时把孩子忽略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孩子已经爬到了水井的边缘,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井口。他显然是从井底倒影里看到了自己,正在兴奋与好奇之中,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着。耀明顾不得多想,马上就对这个小孩子施行了引力暂缺,与此同时,小孩子的身子向前一纵,整个身体就悬浮在井口的正上方了。
好险啊。若不是翠英及时发现,这孩子就掉到井里了,而那两个正在弯腰埋头干活的父母,也不可能听到发自井底的轻微的扑通之声。
耀明把孩子直接就放到了那个年轻母亲的脚边,年轻的父母惊诧地忙乱了一阵,就又把孩子放在一边,继续着他们平凡而琐碎的劳动去了。
在天上的耀明和翠英同时松了一口气。翠英带着办了一件好事的快感,语调激动地复述和评论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耀明却感慨道:这个时代啊,就是有一万个李耀明,天天不错眼球地盯着,也避免不了悲剧的发生。
这天,回到家后,翠英就一直兴奋异常。她格外地来劲,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就忙不迭地钻了被窝,一边招呼耀明快点来,快点来。凭经验,耀明知道,这一宿哇,又要把他累个直不起腰。为了充沛体力,耀明坚持着把该吃的饭都吃进去,并且不顾翠英的两三催促,坚持到屋外溜了两圈,这才挥师而进,与翠英大战起来。
战斗刚一开始,耀明就感觉到了与往日的不同。翠英今天仿佛变身成了一只深海章鱼,吸力强劲,耀明有种面临深渊之感,既力不从心,又身心俱爽。第一回合结束,耀明的兴头也被调动起来了。稍事休息,耀明主动申请了第二个攻击波。就这样,阵地反复易手,来回地打起了拉锯战。这种兴致,只有在那刚见面的第一夜有过,竟是通宵达旦,在雄鸡喔喔地叫起来时,方才完美收官,画了个圆满的句号,各自收拾着战具,胡乱歪倒一旁,呼呼睡去。
等到了午后,二人方才醒来。醒后,却是都没有说话。翠英的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啊,这就是天花板哪。在翠英的词典里,这还是个绝对的新词儿。天上怎么会有花儿呢,花儿又怎么上了板,天花板安在了什么地方呢,这些,都曾是个问题来着。
难得浮生几日闲。这天花板的知识,就在这几天闲云野鹤的生活中,得到了具象而细致的认知。耀明常指着天花板,给翠英讲解,翠英也是第一次住进带有天花板的房间。长这么大,翠英每天睁眼,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她在李家庄的家里,屋顶上那其黑如墨的房檩,小椽和已经开始破烂,并不时掉土的苇子箔。她家的这两间祖屋,不知兴建于何年何月,也不知是她的第几代祖宗盖起来的。
翠英家一共就这么两间房子,外间屋是烧火做饭盛放一应杂物的地方,屋地上,常年都是柴火和鸡屎。每一烧火时,那柴烟便无可避免地从灶口冒出来,又无可避免地从外间屋窜进里屋,就是这股烟,把她家的墙壁和一切都熏成漆黑漆黑。翠英的印象里,进了屋子,最正常的感觉就是进了地洞。两眼要迅速从外面的亮度中转换,转而适应屋里的黑暗。翠英不懂得什么瞳孔放大或缩小,但这种转换功能,却是第一流的,她的祖宗八代,从生下来就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直至死亡,直到他们的后代,接续着这种适应。
自从跟着李耀明进了县衙,上了天津卫,翠英的眼前就展开了一幅新世界。这个世界与她已经习惯了的,那个黑色灰色暗淡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翠英开始知道,人原来可以活得如此的有乐趣,人可以不必天天都受死受活地扯着脖子扛生活,不必饥一顿饱一顿地忍耐肚皮带来的困扰,不必全家人挤在一铺大炕上,晚上听爹娘搞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来。
作为一个农村丫头,翠英觉得值了。现在住的这套房,比之在天津卫和皇宫里见到的,还是略微有点差距,但还是有红砖到顶,起脊瓦垄,前出廊后出厦,三进的大院套。那墙砖,都是一般大小,方方正正的,都是从火窑里烧出来的,它们直接就可以垒成墙,直接就让外人看,平平展展的,不用再往上边糊一层花秸泥,就是下了大大雨也不怕泡塌了。这是砖墙啊,卧砖到顶,风雨不透的砖墙。在李家庄,只有财主李洛黑家的房子用上了砖,还是包砖的,就是在土坯墙的外边,镶了一屋立砖的外皮,却足以确立他家在全村的统治地位了。耀明给她弄来的这个大院套,翠英敢说,把李家庄全村的房子卖了,也买不回来的。
翠英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身边的耀明还在呼呼大睡,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男人。翠英至今也搞不太明白,这个名叫李耀明的男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对耀明反复讲解的那套道理,她也似懂非懂,但有一点翠英十分清楚,那就是这是个真正的男人,他没骗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背着自己。从开始的那一天,耀明就说过,他迟早是要走的,不会长久地和她在这里作夫妻。现在,这个男人就要走了,并且还嘱咐了,他走之后,翠英可以而且必须再找个男人过活。但翠英的心里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翠英不敢想象,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和两个男人做那些事情,虽然这种事情做起是天下最舒服的,可也是最应该背着人。
天下的事就是如此,越是舒服的事,越是不能随便做,就像和耀明刚做了一宿的那件事;越是不舒服的事,越是天天要做,随时要做,一辈子都做不完,比如下地侍弄庄稼。不过,舒服的事却不好看,不雅观,比如刚刚和耀明做了一宿的那件事,而不舒服的事,样子上却十分好看,比如下地侍弄庄稼。唉,人活这一辈子,也够不容易。
想着,翠英就唉了一声出来。此时耀明也醒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听见翠英叹气。耀明和翠英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来都没见她发过愁,更不用说叹气了。翠英永远是那么活泼和鲜活生动,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情绪饱满,热情高涨,就是到了即将分别之时,也没见她有过类似离愁别绪之类的东西表现出来。翠英因为简单而快乐,能活到简单,当真不容易,当真是境界。
耀明问翠英为何叹息,翠英哭了,她说我的命太好了,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人前当一回仙母大人。耀明说这都算的了什么呀,我爸爸这辈子,都是这么过的,走到哪里,人们都把当成神仙。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爸爸有几个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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