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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王妃私通一事,名节被毁,宁王打算如何为王妃正名声?”
苏宸顿了顿,道:“请皇上见谅,此乃臣之家事。”
苏若清面不改色:“难道宁王不应该给叶大将军一个交代么?宁王和大将军皆是朕的国之栋梁,朝堂和美是不是朕的家事?”
苏宸不答。覆水难收,已经败坏的名节能怎么正清?只能是越解释越乱。
叶宋手指摩挲着暖炉,垂眼笑了起来,道:“多谢皇上美意,皇上还是不要为难宁王了。他从没把我当成过将军府的女儿,也从没把我当成过举案齐眉的妻,我的名声好坏,跟他有何关系?”想了想,又道,“可能唯一的关系,就是我的名声是他一手毁的吧。”说着她福了福礼,“谢皇上连日以来的照拂,告辞。”
这个时候,湖面上的冰有所消融,但又未完全消融,划船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苏宸打算抱着她飞过去时,她却转头对归已道:“劳烦大统领,能不能把我送过去?”
归已得苏若清示意,点了点头过来,道:“属下冒犯了。”说着便抱起叶宋,身手敏捷地踏冰而飞。苏宸只好跟在后面。
上了马车,厚重的帘子放下来,抵挡寒气。叶宋刚刚坐下,苏宸随后也进了来,吩咐王府里的侍卫,回程进京。叶宋靠着柔软的垫子,手里的暖手炉已经凉了,她却习惯性地抱着不松手,随着马车的轻轻摇晃,她闭眼浅睡了过去。
猛然间她感觉有人在夺自己的暖手炉,忽然睁开眼睛,眼里一片肃杀冷凝,像是有人在抢她的宝贝一样,泛着猩红的睡意,定定地看着苏宸,苏宸的手正握着她冰凉的暖手炉,指尖触碰到她的指尖,比暖手炉还要凉。他心里漫起一股异样的柔软,皱着眉头,视线深邃。
叶宋语调平稳,不带感情:“你在干什么?”
苏宸强硬地把暖手炉抢出来,丢在角落里,道:“都已经冷透了,没必要再抱着。”
叶宋只道了一句:“一个手炉而已,你不必这么在意。”
直到入城,马车里都是一片沉默。街道两边倒有不少围观的百姓,因这马车是宁王的专用马车,百姓们纷纷揣测,王妃失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王爷是不是把王妃接回来了。
叶宋撩了撩窗帘,身形在窗帘下若隐若现,只不过戴着兜帽的缘故看不清脸。百姓们窃窃私语地传开了,道是里面坐着的定然是宁王和宁王妃。
上京里群众的八卦精神都是很值得表扬的,以至于后来传出了好几个版本。宁王到城外去接宁王妃,宁王妃为什么会在城外呢?有人道,定是跟侍卫私奔被宁王抓回来了,也有人道,城外不是有尼姑庵么,宁王妃定是要去剃发为尼结果被宁王阻止了。宁王妃回来的时候是坐的宁王的马车,多数人选择相信后者。
路过那家熟悉的汤圆摊铺时,叶宋忽然道:“我想吃汤圆。”
苏宸往街边看了一眼,可能觉得不太卫生,便没有停车,道:“回王府吃。”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王府,透过窗帘,外面人影重重,似乎都在等待着马车里的主人出来。苏宸看了面色淡然的叶宋一眼,提醒道:“到了。”但是他却没有下去,而是问,“这么多天,你跟皇上在一起,你们发生了什么?”
叶宋抬眼看他,两人都十分平静。她道:“你说发生了什么,我不介意你再给我多加几条罪名。对于你来说无所谓,对于我来说更加不值一提。”
苏宸视线往下移,他早就发现了叶宋腰间的那枚玉佩,问:“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是不是只要你苏宸厌弃我,全天下的人都得跟着你厌弃我?”叶宋手抚着黑玉佩上的纹路,淡淡地微笑着,“我有想过不跟你和离,在我知道苏若清就是皇帝,在你主动帮我留我的时候,就算没有爱情,没有永远的自由,留在这宁王府里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苏宸听后神色一动,她问他,“但是我没有想过有今天,你有想过吗?”
苏宸表情复杂,她明明在笑,可是他始终感觉到越来越远,尽管叶宋就在他身边。他低头,握住了叶宋的双手,帮她温暖着,第一次生出往后想好好地待她疼她的念头,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来,最后只道:“我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叶宋问。
苏宸不再言语,倾身过来把她抱起,缓缓走出了马车。外面一干丫鬟和下人候着,最前面站了南枢和灵月以及碧华苑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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