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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一看,面无血色。
将军府里的丫鬟们也气得很了,纷纷奋起扛之。叶宋再度把箭弩对准了李相,李相眼神终于有所闪烁,往后踉跄了两步。叶宋微微歪了歪头,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勾唇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我没欢迎你。”
“二姐!”
“阿宋住手!”
今日的早朝不得安宁,一直持续到午时。
叶修和大将军本已走到了宫门口,无奈家中护卫伤痕累累地跑来追上,道清了家里的状况。大将军继续去早朝,而叶修立刻返回家里阻止了这场**。
他回来得真真及时,要是再晚一步,兴许李相的老命就真的不保了。
李相在将军府里哭天抢地,悲痛欲绝。
此事当然惊动了朝堂上的苏若清。因为李相见要了叶宋小命失败,当即赶往皇宫,费尽全力敲响了朝堂之外的那枚大鼓,要告御状。
将军府里乱成了一团。管家忙招呼下人们整理院子,叶宋随手丢掉了箭弩,道:“暂时不要动,老东西告状去了,留着等大理寺的人来勘察一下现场。”
管家依言让下人们退下,退下的过程中毛手毛脚,这里碰掉了花盆那里碰坏了房门,整个就是更加的狼狈不堪。
叶青害怕极了,眼里包着泪水,问:“二、二姐,我怎么办啊……”
叶宋摸摸叶青的头,道:“怕个屁,放心吧,你是为了救人才错手杀人,不会有事的。”
叶修二话不说,进屋取了一捆麻绳来,看了叶宋一眼。叶宋会意,乖乖束手就擒,让叶修把她捆了起来,带她进宫面圣。
于是乎,李相刚被宣进朝堂,叶修就和叶宋一起来了。
早在路上,叶修便严肃地告诉她:“李相老奸巨猾,你最好想好一会儿该怎么说。至于他和戎狄暗中勾结一事,没有证据,不能轻易下结论,不然当心被他反咬一口。”
“呸,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叶宋道。
进了朝堂,叶家兄妹垂头恭敬地下跪行礼。此时此刻李相正还哭诉着,回头见了叶宋,哭晕了又悠悠转醒,指着叶宋的鼻子道:“我**与你究竟有何冤仇,你要借着战机杀我爱子!老臣年过半百,为国尽忠数十载,到头来却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何其悲哉!”他对着龙椅上的苏若清便是三拜首,“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叶宋不卑不亢道:“臣女此来负荆请罪,就是怜宰相大人失子之痛。但即便如此,也请宰相大人勿要冤枉臣女,随便往臣女头上扣罪名。”
李相颤声泣道:“好你个负荆请罪,还说我冤枉你,你这是负荆请罪吗?你以为就这样做,老臣的儿子就会活过来了?我往你头上扣罪名,难道我儿不是你杀的?!”
苏若清皱了皱眉,看着下面叶宋始终半低着头,不曾看他一眼,更加不曾向他求助半分。他道:“北夏与戎狄的和谈已将近尾声。朕听戎狄的边关将领说,李故李大人之死,并非死于戎狄人之手,而是叶爱卿亲手所杀,此事可有真假?”
叶宋揖道:“回皇上,李故的确为臣女所杀。”
“为何?”苏若清问。
叶宋娓娓道来:“其一,我军三面进攻戎狄之计划,于卫将军前两天夜里定好,可是发战当日,臣女负责进宫东城,却不知为何计划被泄露给了戎狄人,致使我军被戎狄军围攻几乎全军覆没,若非南面北夏军赶来支援,臣女定然九死一生无缘跪在这里说话。其二,卫将军命李故坚守北夏军营等待大军凯旋,而李故私自进入敌城,且不说他是如何进去的,被敌军当成俘虏挟于城墙之上,致使敌军可以肆无忌惮地杀我北夏将士。李故违反军令,造成严重后果,当杀。”李相想反驳,可叶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说话掷地有声,回音在朝堂上盘旋不止,“其三,一人的生死安危和三军将士们的生死安危、和北夏的国家利益相比较起来,臣女觉得微不足惜。如果当天被挟之人换成是臣女,臣女定不等戎狄人威胁便当场自尽!至于我军的计划是如何走漏的、李故又是如何单枪匹马进入敌城的,臣女还请皇上明察!”
此话一出,朝堂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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