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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路进虎安宫中,见过夫人,说了一席话,但夫人并未表什么态。
有宫中密探向相善报说邓路专程进宫见夫人,但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人是个怪物,越不知说的什么,越是生疑,相善更加忌讳邓路。
内战危机解除不久,已是秋末。樊氏部族首领樊参有事进草原,面见瞫伯,并当面感谢提拔儿子。
说完正事,瞫伯道:“前次与郁侯之争,打个平手,外人有何议论? ”
“本是同为白虎神族人,大动干戈,实为不当。好在及时停止。”
“郁侯自以为掌了盐泉,又是巴氏宗族,从来小看虎安山,因此不服他的气。”
樊参笑道:“邑君知氏雄祖瞫武子之事否?”
“请讲。”
“当年,雄祖爷为抢夺盘口、三苗寨,其中一步高棋,就是与共氏联合,在共滩、盘口同时下手。”
瞫伯恍然大悟,道:“是我不精细。虎安宫与大酉宫从雄祖开始,向来交情深厚,最近十几年却少有来往,生疏了不少。”
樊参道:“常言说:亲戚是越走才越亲。何况,邑君你看各国之间,上午打起来,下午又联盟起来,让人看不懂。其中却有个道理:当今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更何况,我部与郁水侯,终究还算不上是最大的敌人。”
“言之成理。你樊氏与荼氏之仇也当如此去化解。”
樊参摇头道:“我何尝不想铸剑为钟,可是剑在荼氏的剑囊里。”
瞫伯笑道:“这我晓得。”
留吃了酒,樊参返寨。
不知疲倦的太阳再一次准时出山,瞫伯召一班人议事,道:“我部与大酉宫共氏,有多少年没有来往了?”
相善道:“不知邑君今日为何突然想起这件事来?我记得,大约是在老邑君升神之后,就少有往来了。”
瞫伯道:“我部与共氏,先前常相来去,十分亲近,近年交往疏了。十几年来,梦龙、梦语出生、郑中卿去逝、先父升神等,共君都曾派人来过,我却只派人去过两次。我虽不读书,也晓得来而不往非礼也。”
若春沛道:“邑君所言极是。巴楚战事,拖了十来年,楚人眼红盐水,必将再来。楚人来攻,最受刖憋的就是丹涪水各部族。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远水不救近火,正宜密加联络,共拒楚兵。”
瞫伯道:“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相善道:“春沛之言,甚为有理。”
瞫伯道:“既是诸位均以为包括郁侯部也当通好,那就快办。常言说:争气不养家,此前,我也是赌一时之气。请春沛去做使节。”春沛答了声“遵命!”
相善道:“虎安山与郁水结怨,也是从雄祖爷就开始,后世虽有时有所缓和,但总是貌合神离,砂石子做粑粑,捏不到一块去,最近又结新怨,茂然去使,他未必接洽,若他以为我们是去告矮,有失气象。不如去书枳都一封,请六公子出面调停。”
春沛道:“相大夫之言自然是有理,不过,我以为,若求六公子出面,郁侯倒以为我们诚心不足。两口子吵嘴,哪个先开口不是一样?事成之后,还能计较谁先开的口?楚人来,郁水首当其冲,郁侯自然是最需要掂量掂量,我料他也是老人公见了守寡的儿媳,又想又要脸面。请邑君、相大夫放心。”
瞫鸢道:“既然仲父认为可行,便无二话。春沛,有言在先,你若在郁水失了面子,休怪我剑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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