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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阳!”
张水玲把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疯也似的跑过去抱住他,伏在他的背脊上哭道:“洛阳,我不甘心……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如果是泡泡,我认!但是她……她为你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不过就是坐享其成而已!你不爱泡泡了吗?你忘了她对你、对泡泡做过什么吗?她差一点——”
“够了!”
陆西法回头把张水玲掀开身体,“不要随意批评微尘,她再不好,也是我妻子!”
“她配吗?她配吗?”张水玲歇斯底里的吼道:“你醒醒吧。如果你不是陆西法而是陈洛阳,她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她那样的女孩说好听是为了家族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婚姻去联姻,其实就是为名、为利,她根本就不懂得感情是什么?如果她真懂你,懂得感情是什么,就不会背叛,更不会在最后选择离开!”
“张水玲!”他气得脸都白了。
她看到他克制的愤怒,不敢再说,唯唯拉着他的手哀求,卑微得只差没有跪下。
“洛阳,她和我们,和我、和你、和泡泡都不一样……我们就像长在两个世界的树,生长环境不同,生活观、价值观、人生观都不一样。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是吗?”他冷冰冰地问。
她抬起头坚定地说:“是。当然是。”
“未必吧?”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你忘记了吗?泡泡和未然就生活得很幸福啊。”
张水玲整个人像被冻结住一样,脸色雪白,身体摇摇晃晃,晃晃摇摇。
陆西法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出来,漠然而又无比心痛地说:“张水玲,你不要骗自己。我们的爱在我回到陆家之前就已经消亡。真正爱名、爱利、又虚荣的人是你。”
“在这个世界上真让我体会到爱情美好和温暖,让我觉得成长、让我觉得被深爱的人是微尘。不管她以什么方式和目的来到我身边,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哪怕她伤害过我,伤害过我的感情。可我不怪她,经过得越多,我越理解。当初我应该更加保护她,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爱她,过去爱她、现在爱她、未来依然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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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
程露露在永城小镇上盘恒两日,齐心始终没有和她联系。不禁有些灰心。层层的线索,层层地断跌。
她就像陷在一个大迷团里,不停地深入答案,却又发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远。手里仅有的也不过是一叠季微尘在催眠下的故事而已。
她反复看着那个故事,能看出的端倪真的很少。
故事的主线不过是一个痴情女子被有心病的负心汉抛弃的苦情爱情戏码罢了。
它和现实有联系,但陆西法说,那些联系,风马牛不相及。
唉!
越琢磨脑袋越痛,程露露觉得自己都快得病,要看心理医生。
小薇好几次催她赶紧回去,心理工作室已经积压许多病人。逼得程露露不得不放下齐心的事,预定返程的高铁列车。
她本来都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高铁车站时,突然接到言母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言母的声音非常虚弱,“程……程小姐吗?我看到你名片上写着心理咨询师……请你马上来县人民医院的急诊室一趟……好不好?”
说完,言母便哭得泣不成声。
程露露不敢耽搁,放下行李,匆匆把季微尘的资料抓起来塞到包里。在酒店门口招了辆接客摩的,迎着寒风往县人民医院赶去。
到了县医院的急诊楼前,程露露感到自己快吹成了冰棍,四肢僵硬像个火柴人似的往急诊大楼里走去。
言母仍旧穿着两天前的衣服,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地坐在急诊室外的等候区椅子上。
“阿姨。”程露露跑过去,轻轻问道:“出了什么事?”
言母什么话也没说,眼睛一直盯着医院的麻色地面,突然伸手紧紧抓住程露露的胳膊,双眼中涌出泉水一样的眼泪。
“阿姨,怎么呢?齐心师兄呢?”
言母的手颤巍巍地举起,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
程露露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三个大字“急救室”正亮着红灯,紧闭的大门上还贴着四个大字,“闲人免入”。
“齐、齐心师兄在里面?”她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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