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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古月安退的快,不然再慢一步,可能就要被谢雨留伤到筋脉了。
他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反击了,不然再过几十招,他必然被谢雨留所败。
一定要把节奏抢回来!
他现在之所以这么狼狈,就是因为被谢雨留占了先机,以至于步步被动。
要想抢回先机,再继续按部就班地演练烈火焚琴是不可能了。
只能强行入破!
所谓入破,其实就是一首琴曲的高潮,一般曲分三段,散序,中序,入破。
烈火焚琴,也是要经由散序,中序,直至入破,才能有焚琴之烈火。
现在古月安不经散序,中序,直接入破,实乃大逆不道之行径。
也是极其难以实现的。
要知一般功法,无不是循序渐进的,从无上来就汹涌如潮的。
就如弹曲,起头就是往而不复之高调,后续又该当如何。
只能深陷重围,曲终弦断。
可是偏偏,古月安身负焚身诀奇功,焚身诀剑走偏锋,藏气于膻中,心门,气由心生,随血涌,常能作不可思议之诡变。
故而强行入破,也非不可!
只见的谢雨留又是一剑如疾风般刺来,直刺古月安脐下三寸,角度刁钻毒辣,古月安不得不横刀去挡。
却不想谢雨留此剑只是虚招,一剑刺下,后劲却是飘忽着反刺古月安喉间。
这一剑乍变之快,实在让人难以抵挡,目的就是要逼的古月安撤刀认输。
只因古月安已然退无可退,若是再退,就是到了台下,若是举刀硬挡,不说来不来得及,就说真气逆流,恐怕会一口鲜血上涌,受不轻的内伤。
古月安输定了。
不管是观战的师侄二人,还是不远处已经对着这边演说了许久的柳如生。
“……只见的那谢雨留一剑斜刺古小安脐下三寸,忽又变招刺其咽喉,古小安变招不及,退无可退,怕是要……”
听到怕是要三个字,陈公府牌坊之外,那些听着千里传声筒中柳如生的演说,遥想虎丘山上战况的人们自是表情各不相同。
那些压中了谢雨留的,当然是喜不自胜。
那些冒险投机压得古月安的,肯定是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
可就在这时,柳如生的语声忽然一凝,道:“等一等……”
就是这一句等一等,让很多人抬起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绝境之中,一刀用老的古月安骤然提气运刀,一股强烈的真气经由膻中,直入心门,连续在古月安的心口鼓动了三下,古月安只觉得全身的鲜血都被抽干了,继而一股绝大的力道从胸口逆流上了他的双臂,让他得以在这种决然不可能的情况下,提刀而起。
烈火焚琴!
提刀燎原!
“这一刀……”就连见多识广的柳如生,在这一刻也是微微失声。
这一刀太不可思议了,于决然不可能的绝境中,杀!出!重!围!
外间的人们,只能听到柳如生喃喃自语:“好一个古小安……好一招……”
星火燎原。
古月安提刀是星火,反斩而上是燎原。
谢雨留志在必得的一剑被古月安反斩开去,巨大的冲力伴随着波涛一样的劲气,居然是震得谢雨留虎口发麻,险些按不住掌中长剑。
经此一刀,古月安终于扳回了局面,强行在不可能中入破成功。
虽然全身还处在那种极境变招的剧烈疼痛中,心口更是犹如万箭穿心般被撕扯,可滚烫的内力却也是在随着血液一起在他的体内不断奔腾。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只想肆意挥洒手中长刀,直到焚烧这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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