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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声进卧室之际,抬眼见了床上的人作势下床,脸色立时就沉了。走过去,低低的一句命令:“躺好。”
夜七听了,依言躺好,略小心的看了他的表情,依旧冷峻,却不如刚才慑人。
他坐到床边,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她作势伸手自己喝。
然,男人一个强势的目光扫过来,她只得缩回了手,乖乖的由他喂。心底想,他这是在为自己递的那杯酒而表示咎责么?
一碗汤,她一口一口喝到见底,炖得烂烀肉块和玉瓜她也吃得一口不剩,他才罢休,转而放下碗,扯了纸巾替她擦了嘴角。
忽然被这么服侍,是一种煎熬的享受,让夜七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她看了他,道:“其实,你不必觉得歉意,今晚在座的都是前辈,那杯酒势必要喝的。”
沐寒声作势起身的动作顿住,转头看着她,既然她提了这件事,就正好顺着往下说:“以后但凡你不喜欢的、不愿意,直言提出来,没人敢强迫你。”
他的话语里带着命令的味道,不想再她不作言辞而拉开距离,彼此和陌生人一样。
夜七抿唇看着他,斟酌了一会儿,才道:“倘若那个人是沐寒声呢?驳了他,岂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对于她这种表达,沐寒声眉尖微动,说她聪明可真不是浪得虚名,把他设置为第三人称和他本人谈论?
原本阴沉的心情蓦然好了不少,嗓音变得温醇:“他是沐寒声,可他也是你丈夫,夫妻之间,需要多见外?”
是么?她抬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斟酌了会儿,最终坦诚的开口:“看来,你改变主意了。我原本想,三年过去你还不回来,那就我走。”
走?
“不准!”他倏然冷声笃定,见了她蹙眉看来,才道:“都说奶奶疼你,你要走了,怎么跟她交代?”
其实沐寒声直达自己想表达并非这个,出口却成了这样。
好一会儿,他才温和少许也不乏强势:“也许我永远都爱不了你,但除却情爱不谈,我可以给你妻子所能拥有的一切。”
并且,他会尽量对她好,倘若可以,不介意慢慢去爱。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夜七动了动嘴角,这样冷情又霸道的话,让她想笑未果。
“我知道了。”良久,夜七才低低的回了一句,没有抬头,只转身入睡。
立在床前的男人久久未动,他知道自己的话或许伤人,但这是最好的回答,他无法给一个刚接触一天的女人多感人的承诺。
那一晚,一张床,距离却像隔了一片海,不似昨夜的缠绵。
夜七就那样合衣睡了一夜,睡得极其不好,早上醒得也很早,天色灰蒙,她就起床,只喝了爵士汤,一口正式早餐都没用就出了门。
沐寒声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翻身下床。
收拾一番行至楼下,他已然一身笔挺的西服,却依旧不见她的身影。
田帧从厨房出来,看了他,率先开了口:“先生,太太已经出门了好一会儿了。”
沐寒声系着袖扣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抿唇落座,慢条斯理的用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直到他出门上了车,浓墨的眉宇间还是淡淡的思绪,昨晚他的话,伤了她么?
“沐总。”沐寒声转头沉浸在思绪里,开着车的古杨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道:“这是傅天成最新的项目,有意找您救急。”
他转头,目光微敛,还是接了过来,低眉扫了一眼却了无兴趣的放在了一边,只低低的道:“傅家,对傅夜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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