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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既然睡不着,便侧过头看着黄灵,脑中不时闪过与黄灵相处的片段,越想越觉得没办法接受白天黄灵那冷冰冰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黄灵,对不起。”
道歉的话儿一说出来,其他的话儿便不再难,陆曼罗也不管这会黄灵睡的根本听不见,只自己低声的说着话,只把自己白天的矛盾愧疚说了个遍,低的怕是黄灵醒着都要好好听才能听的分明!
也许是自己这念经似得叙说实在太过催眠,陆曼罗说道最后反而睡着了。
一夜无梦。
陆曼罗罕见睡觉不做梦的,第二天醒来自然神清气爽的不行,而黄灵早就不在了,看的陆曼罗又是心理一黯,随即便自嘲的笑了笑,想她一个主子,竟然被一个丫头各种冷脸,还愧疚不安的又是道歉又是小心翼翼的,想必大羽王朝也找不出另外一个比她没出息的小姐了!
不过,她乐意!
看着床边的衣服,陆曼罗忽然心里一动,便伸手自己拿了过来开始穿,然后……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陆曼罗终于意识到黄灵那番话是多么掏心掏费了,看看这结打的,想必再脱时只能拿剪刀束腰割断了……
唉,算了,好歹还没穿错,就这样将就着吧。
刚准备出门,黄灵却端着一盆水进来了,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陆曼罗明显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寡淡,看的陆曼罗挫败又脸红。
因为觉得囧,陆曼罗便直接让黄灵出去拿早餐去,自己则笨拙的拿水洗了脸,还想梳头来这,然而……这个真不成。
在上了马车后,陆曼罗果断装睡去了,却不想装了会反而真睡的昏天黑地的,黄灵盯了会陆曼罗睡的都流了口水的睡颜,许久后面色变得柔和了些,嘴角也出现了一丝笑意。
因为路比较平,因此一行人马在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之时就差不多到了,冯志远本想再歇息一晚上去,陆曼罗却摇头道,“舅舅,算了,能上去就上去吧,这会还早呢!我们赶赶也就到了,再住一次店实在麻烦又不划算!”
冯志远皱了皱眉头,“瞎说什么呢?你舅舅我是那样抠门的人么?而且去晚了万一人家法华寺关门了咋办?”
陆曼罗瞬间惊愕!她这舅舅……是对寺庙多不熟悉啊?正尴尬怎么跟舅舅说一番寺庙是随时接待来客的,钱妈妈却先笑着道,“大爷,你不晓得,法华寺的寺门二更过后才关呢!”
……
陆曼罗对着这一个个的寺庙文盲实在是醉了,但看着舅舅一脸恍然的表情……算了,二更就二更吧。
因为怕过了二更,冯志远明显加快了车马,而快到法华寺那一段刚好颠簸的不行,陆曼罗一开始还没啥感觉,但到最后直接给颠晕了,要不是极力忍着,恐怕马车内就要遭了秧!
还好,天色才将暗之时就到了,因为光线不亮,冯志远倒也没发现陆曼罗的异状,一群人乘着天色还有光亮浩浩荡荡的进了法华寺。
安排什么的,早就好了,陆曼罗等人一到就有几个小沙弥带着她们去了客院,这些都是提前打了招呼,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呈四合模样,院门挺高,看着倒也安全,打扫的十分干净,陆曼罗还是十分满意的,这可比上辈子的待遇好太多了。
进了房间后黄灵似乎愣了愣,因为外面干净还好说,但里面也干净,那就只能用穷酸来形容了,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椅和几个木凳,哦对了,还有一副如来画像!
陆曼罗倒不惊奇,别说她早就见过了,就大舅母准备的那一堆东西摆开来都怕有些拥挤呢!倒是王蕊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也恢复了正常。
一番忙碌,铺床的铺床,扫地的扫地,连陆曼罗身子不舒服都帮衬着递个小物件啥的,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了一众奴仆的诧异,倒是冯志远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算是对陆曼罗彻底放了心。
一个能吃苦能放下身段的孩子,想来只要不是资质愚钝如木头,怎么也够自保用了!
因为疲累,夜间倒也睡的安稳,这次陆曼罗房间没人守夜,在法华寺常住的,加上她才五人,而房间也刚好五间,她这间是两个房间打通成一间的,余下都是单房子,连着合着包围成一个四方模样,陆曼罗自己住了正房的二进房,余下的便让黄灵几个人各住一间,并不用注重什么身份等级挤在一块。
天很快就亮了,冯志远等人一大早就离了法华寺,陆曼罗衣服才刚穿好,钱妈妈的声音就穿了进来。
“小姐,起了没?”
陆曼罗拿茶杯的动作一滞,待意识到什么后瞬间脸上闪过狂喜,黄灵等人不知道,陆曼罗却是知道的,这个钱妈妈可是外祖父费了好大劲才从超品世家的女学里求来的,只为了教她修习和实际知识。
黄灵本在给陆曼罗梳头,看到陆曼罗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愣,她是个聪慧的,忙几下帮陆曼罗梳好头就打算出去,陆曼罗却拉住了她的手,略窘迫道,“黄灵……姐姐,你也呆着……”
黄灵面上出现一丝惊讶,低头看了眼陆曼罗微红的小脸,好一会才嘴角勾起笑意。
“好。”
钱妈妈进来后,看到黄灵也在顿时步伐一顿,询问的看向陆曼罗,陆曼罗却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钱妈妈便不再关注黄灵,她本算是冯府高价请来的,连王蕊都差不多算是来照顾她的,而她也只管教好陆曼罗就行了,至于其他,他也懒得管。
陆曼罗亲自起身替钱妈妈奉了师徒茶,想了会让黄灵也递了。
钱妈妈和黄灵这下才是真真正正的惊讶了,钱妈妈皱了皱眉头,要她附带的教黄灵可以,但要是真用心……
难不成?这个黄灵的身份有不能说的秘密不成?钱妈妈果断想歪了。
因为这事涉及到冯家隐私,钱妈妈再不好发问,便也假装糊涂的接过了黄灵递给她的茶,冯家给的束脩实在太丰厚,就算教六七个也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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