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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将的死叫气氛沉重了些许,裴承州好不容易撇开这桩事,忽地想起了什么,对裴西岭气道:“父亲,安阳郡王府欺人太甚,还有赵永阳,明日儿子随您一同去,必要叫他瞧瞧厉害!”、
“不必,我已去过。”裴西岭道。
“父亲从宫里出来后去的?”裴承允道。
裴西岭点头。
“安阳郡王如何?”
“半瘫在床。”
这也是个简单粗暴的。
裴承州皱眉:“未免太便宜他。”
“自是不够。”裴西岭只说了这一句,却没再开口解释到底是怎么个不够法。
赵瑾道:“赵永阳也被打晕了,大夫正在上药,且等你外祖父外祖母回来再说。”
赵家有位族叔同赵老爷关系极好,前些日子据闻病重,赵老爷夫妻前去郊外庄子上瞧他了,明日才能赶回来。
裴承允颔首:“先前得知他欲撺掇母亲改嫁,儿子便去查了查,不过除去安阳郡王,并未发现他同旁人有过来往,安阳郡王身后也未有牵连。”
赵瑾明白了。
赵永阳背后没人,就是单纯深井冰。
安阳郡王也没人勾结,就是单纯欠抽。
聊完了正事,裴承州显然还不乐意走,想再同裴西岭说说话——诚然后者话是真的少的可怜。
不过裴承州一个人叭叭也足够热闹了。
倒是裴西岭先开口赶人:“更深露重,该安寝了。”
他话一开口,裴承州再不乐意也只能起身告退。
其余三人跟上,前前后后离开了。
这回赵瑾却有些尴尬了。
活了三十三年,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裴西岭率先起身。
赵瑾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往正房走,忙叫道:“侯爷。”
裴西岭转头看她。
赵瑾顿了半晌,才道:“你们先下去。”
惜春等人应是,缓缓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正厅的门关上。
裴西岭还站在原地看她,表情身形丝毫不动。
赵瑾觉着不对,便也站起身,面对他,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侯爷平安归来,妾身喜不自胜,只是今日风波,妾身名节已毁,不敢玷污侯爷清名,愿自请和离,全了侯爷和府里的名声。”
这是她想了一下午的办法。
原主都同平阳侯没什么感情,她就更不可能了,当个寡妇偶尔悼念一下亡夫还行,可活生生的人杵在跟前,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她名义上的、更也许还要过夫妻生活的夫君。
赵瑾觉得自己可能会看着生气。
更没法接受这样被掣肘的生活。
头顶一座大山,哪有自己当家做主爽快。
虽然这样对几个孩子打击会大,赵瑾也固然对他们有感情,可她并不愿意为了孩子委屈自己。
以平阳侯的能耐和功绩,和离的影响对几个孩子并不十分大,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离开的好。
安阳郡王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说完,她抬头看向裴西岭,却被后者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的一怔。
赵瑾不知他在看什么,却还是直视着他,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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