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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刻钟,郝偷便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身穿官袍的郝偷到底有了几分正形,面色严肃,目中含煞,虽不说是龙行虎步,却也方正刚硬。
由于他一身功夫皆在手上,而且也不是什么冲锋喊号的小喽啰,便也不必如巡检卫一般必须身悬腰刀,只是双手自由悬于两侧摆动。
进了公堂,郝偷快行几步,到得公案之下,对着案后肃然端坐的花雨躬身一礼,道:
“郝偷参见府主!”
言行举止,有板有眼,只是不时滴溜一转的眼珠子大大坏了这一副好形象。
花雨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端坐堂上,威严自生。
“何事?”
郝偷一愣,立马也反应过来,府主这是想下狠手啊,眼珠一转,恭声答道:
“回禀府主,属下今日辰时末时在城西区巡逻,于柳里街见有人聚众殴斗,毁市砸屋,扰民乱治,特尊大隋律法上前劝阻,但此群流氓恶霸不止不听,还辱骂官府,侮及朝廷,属下不得不依法将之逮捕归案,听候府主发落。”
郝偷在堂下说的振振有词,一脸认真,堂上的花雨却是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心里既好笑又惊讶,以前居然没发现这小子居然如此奸猾黑心。
这一番回禀,明里是据实以告,实际却是直接给这伙人扣上了扰民、毁财、无视法度、辱骂朝廷四项罪状,而他自己则成为了秉公执法、一心为民的大好官员。
这小子简直是天生混官场好手啊,这一手栽赃嫁祸虽说还有些许缺陷,但他能在转瞬间明白花雨的意图并这样做出来,花雨也不得不赞叹。
有这样的天分,看来可以多培养培养。
如斯想法即闪而过,花雨便转头看向堂下那群被巡检卫看押着,倒缚双手,却依然桀骜不驯,骂骂咧咧的斗殴之人。
这群人却也不傻,虽然骂骂咧咧,说郝偷是胡说八道,但心里却都机灵精明着,眼神时刻关注着坐于堂上的花雨,他们可是很清楚那才是真的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瞟见花雨那平淡而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这群人无端心头一紧,骂咧轻松的心态立马消失。
“尔等不服朝廷教化,乱法扰民,将我大隋朝廷置于何处?跪下!”
花雨言辞如刀,冷冽生寒。
跪下二字刚出口,这些人中性情桀骜之人便目露狠色要反驳。
但押送他们的巡检卫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容他们说出辱及顶头上司的话来,齐刷刷带鞘腰刀砍下,这些人腿弯一痛,便噗通跪下。
但堂上花雨和郝偷的眼神却都看都没看这些人,而是盯上了被押在最后面的一人,三四十来岁,面容粗豪,吊角眼,身形魁伟,就在所有人被打得跪下之时,他却一脚踢飞了身后押送他的巡检卫,阴鸷的目光直直盯着公案之后的花雨。
这人一脚踢飞了身后巡检卫,绑缚双手的绳子也被劲力震断,其他巡检卫迅速反应过来,拔刀围圈,警惕地防备着。
他们修为最低都是后天六品,能从一轮轮比斗中脱颖而出成为巡检卫,战斗经验相当丰富,但却被人看也不看地一脚踢飞,这样的实力,绝不是他们单独能对付得了的,围住他并肩子上才是正理。
堂上的郝偷眉头一紧,手上一枚飞镖已经入手,负于身侧,随时可发出,对着围住这人的巡检卫喝道:
“都退下!”
他们虽然不解郝偷这位副总巡检为何让他们退下,这岂不是会放跑这人?
好在前几日的纪律训练有些效果,已拔刀围住那人的巡检卫稍一犹疑,却还是果断后退至墙角,但手中刀却并未归鞘。
那人冷眼不屑地看着巡检卫后退,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郝偷踏步上前,嘴角冷笑道:
“好啊,没想到还藏了你这样一条大鱼?怎么,在这巡检府堂之上你还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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