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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敏感,连话里一点不对都听出来了。能品不出我对她的态度吗?”蕙娘略略一皱眉,摸了摸肚子。“小歪种,又踢我……这几个月她上门来,你几乎都在一边,你觉得我态度如何?”
“这……”石英渐渐觉得有些眉目了。“也就是不冷不热地,姑爷在的时候,您对她热情一些,姑爷不在的时候……您老犯头晕……”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呢,人呢,心情不好就敏锐一些,心情好就忘情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蕙娘说,“可状态起伏成她这个样子,前几个月都看不出我的应付,今日忽然连这么一点痕迹都给抓住了,还来一套长篇大论的。我可没见过多少……”
她笑了,“罢了,算她今日忽然灵醒吧,自己说穿长相相似,也算是够坦诚的了。她到底居心为何,过几天就见分晓了。”
石英一时没答话,蕙娘瞥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正在沉思,不禁就笑骂道,“傻姑娘,你也不想想,她要真如此敏感细密,又如此自尊自爱,一听出我有疑她的意思,便挑破了大家说清——那么,日后她还好意思上门吗?起码没出嫁之前,她不好意思再过来了吧,等出嫁后名分已定再来走动,那就没话说了。再说,我这连毛家事都揽到了身上,她还拿什么借口上门呢?”
此时把用意说穿,石英方觉蕙娘安排的周到细密,看似闲闲一句话,只为试探达姑娘,实则不论其清白与否,已经被截断再上门来的借口。并且在姑爷跟前,还能维持贤惠名声……
饶是她已经在自雨堂服侍了这样久,但毕竟从前,蕙娘的厉害是向着外头,而非向着家里人,所知毕竟还是有限。出嫁后韬光隐晦,也未曾玩弄太多手段,石英有很久都没有如此心惊胆战了:在这样的主子手底下做事,哪个下人,不是战战兢兢?休说连一点私心都不敢动,任何事哪怕留了一点力,恐怕都要担心主子能不能看出来呢……
才正这样想,绿松进来了。
“已经赶着给毛家送去了。”她轻声细语,“达姑娘人还没走,也未曾打发人出府,应当是来不及向毛家送消息的。”
“白云——”蕙娘追问了一句。
“白云已经抄过了一份。”绿松呈上了一页信笺。“您瞧着,笔锋还成么?”
白云善于舞文弄墨,书法比蕙娘还好,模仿他人字迹,也是从小练就的一手绝活。蕙娘打开这封信细细审视了一番——达贞宝的原件,她也是看过的——不禁便露出笑容来,“好好收藏,不要丢失了。”
这连番安排,内中玄机,就又不是石英可以参透的了,她不禁询问地望了蕙娘一眼,只是这一次,蕙娘却没了解释的意思。她秀丽无伦的面上又现出了一点笑来,一手撑着下巴,很显然,已经神游太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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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国公府生产,起码弥月宴要在国公府办,大少夫人在娘家做完了月子,当天就回到权家,弥月宴没请外客,只是权家一家人连着亲眷,也凑了有四五桌,分男女在鸳鸯厅中吃酒听戏,倒也是热闹非凡。连巫山都有份出席——她刚被抬举了姨娘,和大哥儿的养娘站在一处,也是笑容满面,显得十分精神。
不过,权家诸人从太夫人起,明显是更看重大哥儿,瑞云、瑞雨姐妹争着要抱大哥儿,倒看得大少夫人、大少爷唇边都含了笑,蕙娘也想细看看这个小侄儿,但她不方便抱,只好就着瑞云的手看了看——男孩似母,大哥儿现在看来,生得很像母亲,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地,瞧着煞是可爱,是个很惹人疼的小少爷。
“咦。”她眼尖,瞧见大哥儿耳后胎毛里有一红点,便笑道,“这是胎记呀?真是鲜红鲜红的,好醒目。”
没想到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权瑞雨拨开鬓发给她看,“这是我们家祖传的胎记。连爹都有的!”
虽说地方比较隐蔽,但蕙娘可以肯定权仲白是没有的,她呆了一呆,“你二哥就——”
“大哥也没有。”权瑞云捏着大姐儿的小手,“我们大姐儿也没有,是不是?”
她同大姐儿玩乐了片刻,才笑道,“我也没有,这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我们这一代,便是瑞雨和季青才有。有时候隔代才有,也不稀奇。”
蕙娘抚着肚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说着,便不禁若有所思地望了大哥儿一眼,才一低头,却觉得有一道刀一样的视线,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可待她抬头四顾时,屋内众人,却又都正谈笑晏晏,大少夫人和权夫人正说着话呢,笑得比谁都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新稍晚|因为吃饭吃忘记了。
似乎长评满了45也要加更对吧?明天加!今天心情不大好,等下想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忽然间觉得没动力,呜呜呜,倦怠期。从1号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均订也好收藏也好,忽然都不动了TVT,均订还跌了点,讨厌……
PS谢谢黑羽庄主、同宝宝、maria的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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