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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不过给石子儿划伤了腿,昨晚上上了药,今早走动是不成问题了,他心里惦记着沉央,可碍于身份有别,又不能过去看她,自己在院子里溜达,坐立不安的。
冯夜白去看他的时候,他将坐下,见着人来,拱手便是一礼,“冯公子。”
“先生无需多礼。”他托肘扶他一下,另一只手自身后拿出来,是一壶酒,摆在桌面儿上,对瀛洲道,“还未谢过先生为内子看诊,今天特意带了壶好酒前来,一为答谢,二来也是想与先生交个朋友。”
瀛洲并不对他设防,嘴里客气着请他坐下,“冯公子言重了,在下本就是大夫,行医者自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况且沉央姑娘付过在下诊金,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谢不谢的。”
这话说的多漂亮啊,关系也撇的干净,冯夜白牵着嘴角,斟满两杯酒,对他举杯,“先生大义,今次还是多亏了先生,内子才能获救,我们夫妻一别月余,能团聚,先生当属头功。”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瀛洲被他捧的说不出话来。
冯夜白觑着机会,佯装问道,“先生姓瀛,这个姓可不多见,我记得本朝有一位太医也姓瀛……先生别怪我多嘴,不知瀛先生很那位太医可有和关系吗?”
瀛洲搁下酒杯,脸上渐渐表出悲悯来,“不瞒冯公子,你口中所说的那位瀛太医,正是家父,因为给先皇后开错了一味红花,致使皇后小产,所以被皇上下令处决。”
这件事他知道,其实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只不过皇后小产,皇帝震怒,即便有人觉出不妥来,也没人敢去跟皇帝说,反正药是他开的,是与不是,罪名落在他身上都揭不掉了。
他倒是实诚,没有半点隐瞒。冯夜白戳了人家伤心事,自罚一杯赔罪,继而又道,“瀛洲先生自那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后面又去了哪儿?”
“后面就一直住在大凉山。”这又是一桩伤心事,他有意规避,垂下眉眼,捏着酒杯若有所思。
冯夜白多好的眼色,知道当中定然有一段曲折故事,可不问又不成,瀛洲看着也是个谦谦君子,应当不会做那些朝三暮四的事,凭他的条件,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这才是最重要的,问清楚了大家都省心,你爱你的,我爱我的,互不相干。
“我看瀛洲先生很是伤情,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先生可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意中人?若是,你说出来,咱们饮过酒就是朋友,冯某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先生。”只要那个人不是卫沉央,什么样的姑娘他都帮他搞到手。
男人么,一壶酒就能称兄道弟,若是中间再掺两句好听的,很容易就跟人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况且,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还没个过不了的情劫,说出来也不丢人,既然冯夜白都这么问了,他寥寥叹口气,也就不隐瞒了。
“冯公子猜的不错,我是有意中人了,只可惜我们相逢太晚,她走的太早,如今……只余我一人守着相思艰难度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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