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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才是这世上最累人的东西,情分越重就越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他对纳玉,无论是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对她的厌恶憎恨,还是后面慢慢的疏离淡忘,心底最深处总存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但她就是能叫他产生这种感觉,又或许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节吸引着他,女人能做到她这种地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回去的时候跟沉央说了这件事,对纳玉的病情也没隐瞒,反正留着她也没什么用,放她走也不影响什么,怎么重新处置,又成了新的问题。
沉央认认真真想了半天,踌躇着道,“既然放她走也不影响什么,要不干脆就放她出府吧,其实我瞧着她也挺可怜的,她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弟弟,虽然做的事叫人厌恶,可……她患了这种病,往后还有多长日子呢?她剩下的日子就叫她跟她弟弟团聚吧,亲姐弟,本该相依为命的,可却被迫分开这么久,也是挺苦的了。”
就知道她不忍心,这样的回答他早就预料到了,也不反对,他这辈子很少做善事,惯常把自己装成一副凶神恶煞玩世不恭的模样,人人都怕他,可后来娶了她,她性善,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逐渐的把他那颗固封的心也给暖化了,反正是举手之劳,他一句话的事,能成人之美,这样的事做一两次又有何不可呢?
他才点头应下,把她揽在怀里,唇凑过去,还没碰上呢,又听见她叹气,“只是难过了瀛洲先生,他心里以前一直有个娴姑娘,这么些年过的都挺伤情的,后来遇见了纳玉,刚好能填上他心里的那个缺,可惜天不随人愿,俩人才处出感情来就又要分开了,瀛洲先生是个长情的人,这回对他来说是个大坎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迈的过去。”
冯夜白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嗓音低沉,愈渐沙哑,“瀛洲方才在后面园子里跟宇文潞喝酒,喝醉了,我叫人连夜把他送回汝南了,眼不见为净,不让他亲眼见证纳玉死的话他心里或许还好受些,不在身边,时候长了,就算不能忘,这份感情也能慢慢淡化对他的伤害也会小一些。”
沉央仰起脸看他,“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让他看见他心里应当是会好受一些吧!”
“别人的事都处理圆满了,各有各的归宿,咱们也不算亏待了谁,现在该说说咱俩的事了吧。”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一瞬不瞬,错开一眼都不肯,“你算算,你有多久没喂过我了?”
他总说些新鲜词儿,她都能听懂,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似乎不是那个意思,花样百出,能叫她一不留神就上套,喂他?沉央听罢抿着嘴笑,“你又不是小金鱼,吃饭还用的着人喂?”
冯夜白笑她装糊涂,“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不知不觉已经把人带到床上去了,扑到了,笑得不怀好意,“我说的是这个意思,这个“喂”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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