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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供出宇文潞,冯夜白势必会受到牵连,皇帝这么想收回冯夜白手中的政权,又这么千方百计的要置他于死地,只要她松口说有,甭管这俩人有没有牵搭,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一身清白说没有,更何况这俩人之间确有勾连,眼下这是什么境地?刀握在她手里,单看她想不想恩将仇报了。
皇帝对她有的是耐心,就这么跟她比肩坐着,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嗅着满室芬香,不大的人儿,却早将这些情情爱爱琢磨的通透彻底。
宇文家的名声早从高祖皇帝那一辈儿起就坏了,反正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况且他属意的又不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跟高祖皇帝和他爹不一样,他本意是正的,旁人就算是想说,也拎不出话把子来。
纳玉搓着手指头,说没有也不大能叫人信服,鼻音婉转,换了种说法,“冯夜白恁聪明的人,本来留给人拿捏的把柄就少,后来我又暴露,他虽然没杀我,可如何还会留我在身边事事都让我知道呢?我被他关起来,我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他有没有跟宿王勾结,我自然也无从得知。”
凡事兜圈子缓着来总不会出错,冯夜白不在京城,纵使留了人保护卫沉央,还能抵的过朝廷的禁军吗?皇上若想拿人,就他手下那点儿人,能管什么用?
她回来之前,自己凭本事,能替他遮掩多久算多久吧,也算是对他帮自己找回弟弟的感激,她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皇帝点点头,眉宇间一股少年气,再不成熟稳重,糊弄起来也不容易,纳玉手心积了一层汗,捏着帕子揉了揉,蘸干净了,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压下喉间喷薄欲出的一股腥甜。
“听说冯夜白对他那位夫人很是宠爱,不知究竟宠爱到什么程度,愿不愿意为了她去死呢?”
纳玉心里一咯噔,脸上没敢表露出来,皇帝一脸阴狠相,少年老成,看的她心里发毛,纳玉堪堪拿稳了主意,不动声色道,“疼倒是挺疼的,可女人么,青春就那十来年光景,况且那个卫沉央,又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冯夜白纵使是疼她,也就新鲜这一时,等男人的这股新鲜劲儿过了,环肥燕瘦还不是紧着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一辈子只属意一个女人不变心的,皇上若是想用卫沉央来对付冯夜白,我觉得不大可行。”
话里是把卫沉央贬了个够,可仔细听,向着的却也是卫沉央。皇帝站起来,踱到门口,“冯夜白最近不是才得了个儿子吗?女人他能不要,儿子总不会不要,你再好好儿想想,看看究竟还有什么没告诉朕的,不着急,慢慢儿想,朕等得起,反正冯夜白这一去,归期尤未可知,朕给你时间。”
纳玉跟着站起来送他,“皇上找我回来究竟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还是想让我帮您作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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