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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压根儿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她东躲西藏跑的很慢,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前面一堆禁军互相之间说这什么,她没敢露偷,只隐约听见什么“人不见了”“快去追”之类的,不过零星几句拼凑起来,也知道应该是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正派人四处找她呢。
沉央躲在假山里,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有几个人搜到她这儿,晚上看不清,怕有遗漏,就拿刀划拉着草丛,一寸一寸查的仔细,快搜到假山这儿的时候,另一头有人喊了句“人在这儿”,这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扭头就往回跑,沉央等他们跑远了才悄悄出口气,抚着狂跳不止的胸口直打嗝。
打嗝是刚才跑的时候吸了一肚子冷风,刚才又被吓了一遭,所以才停不下来。
边儿上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她脑子嗡的一声没了反应,心里只一个念头,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这姑娘的反应跟别人都不一样,大晚上的,被人追着跑,又是在这种黑漆漆阴森森的额假山缝里,被人拍了肩膀不该失声尖叫才对吗?她可倒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跟被人点了穴似的。
“吓傻了?”他捂着沉央的嘴把她拉出来,借着月光仰起脸给她看,“好好儿看看,看看我是谁。”
沉央三魂六魄终于魂归附体,讶然看着他,还有他一身禁军的打扮,“你怎么在这儿?还穿着禁军的衣服,你不想活了?”
宇文潞连呸三声,“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你才不想活了呢?华庭那儿的太监是不是你打晕的?现在整个宫里的侍卫都在找你呢,要是没有我刚才喊的那一嗓子,你这会儿早就被抓起来了。”
沉央讪讪的,”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皇帝要用我威胁冯夜白,我总不能真的傻了吧唧的去给他拖后腿吧!”
宇文潞万分不屑的嗤一鼻子,“他不是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样子吗?怎么?这回玩儿脱了?连自己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沉央瞥他一眼,表情古怪,“你是世子爷,背后是你爹和几万大军,他跟你不一样,他就是个挂名的王爷,手上连个兵都没有,什么事都得靠自己,跟你当然没法儿比。”
这话说得忒护犊子,宇文潞听得耳朵难受,甩甩手让她闭嘴,“行了,你有这闲工夫夸你男人,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脱身,冯夜白那边儿我看是难,皇帝非说他通敌叛国,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估摸着,他今儿可能要折在宫里了。”
沉央听得心都揪起来,“这什么破皇帝,我男人辛辛苦苦在外头给他打仗,拼死拼活的到头来还费力不讨好,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他通敌叛国他就通敌叛国了?我是看清了,当皇帝的没一个好东西,不想着怎么造福百姓,一肚子坏水净想着怎么祸害人,就他这样的,活该被人造反,看起来不大个孩子,怎么心眼儿这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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