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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冯夜白劝起来根本不费事,几句话就把人哄好了,还倒打一耙,在她脸上胡乱擦一通,越擦越气,“这都是什么?谁给你化成这样的?”
“蔚敏说脸皮太嫩,就算是穿的像个男人,人家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那你是个女人,那可不成,所以化的越黑越好。”
擦了老半天,总算是把原来干干净净的脸盘儿露出来了,他捧着亲一口,看着总算是舒坦了,“以后别再往脸上乱涂乱画了,像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你跟蔚敏去男倌馆了?里面没人对你做什么吧?”
沉央想起玉枝,摇摇头,“没有,进去发现走错了就出来了。”
“那出来的时候跑什么?”
“怕人家追,万一觉得我们排斥人家,恼羞成怒了不让我们走怎么办?”
冯夜白在她鼻尖上刮一把,“这时候怎么这么机灵?还怕人家打你?”
“那能怎么办?”她挂着一脸惆怅,“我们就两个弱女子,还是个假男人,人家要是群起而攻之,我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挨打,谁不怕挨打啊,当然得赶紧跑了。”
冯夜白把她两只脚的鞋都脱了,抱着她的一双小脚放在床上,“那当初救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她往床里缩了缩,说渴,冯夜白去给她倒水喝,她盯着他的背影说了句,“那能一样吗?你的命那么重要,我可不想让你死。”
冯夜白把杯子放在她手心里,目光如注,屋内温度陡然直升,“我的命能有你自己的重要?”
她一口一口抿着茶,回答看似是漫不经心,可又那么理所应当,“你死了我怎么办?”
“那我要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再嫁?”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沉央有点儿手足无措,“胡说什么呢你?眼看就年根儿底下了,别说这种晦气话,赶紧呸呸呸三下,快点儿!”
冯夜白听话照做,连呸三下,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脱掉靴子,盘腿跟她面对面坐着,“上回你问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那你也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爱来爱去的,每回都揪着这一句话跟她磨,大男人家家的,比女人还难缠。
不过真要说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她还真说不上来,感情就那么细水长流的,到那份儿上了,就离不开了,就爱上了,谁也说不清楚。
沉央摇摇头说不知道。
冯夜白不答应了,“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心里没数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是硬逼着我想,我也不知道,那我嫁给那你了,不就得爱你吗?我爹说了,只要是一起过日子的,就算之前不爱,那处着处着也处出感情来了,咱们之间还用计较这个吗?”
他们两个的想法多少还是不同的,她就这不温不火的性子,永远一池子温水的煮着你,你要是多添一把柴,她就会多烫一分,她能跟你说爱,可她的爱是内敛含蓄的,况且她又不擅长表达,但这种性子也有她的好处,就是要一辈子跟着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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