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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潞对宿王府这座宅子有很深的感情,爷们儿都是把感情藏在心里轻易不往外捯的,他也很想找个人说一说,可话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去,多少年了,走的时候他就不愿意,现在回来了,甭管挂着谁家的门匾,那都是他家!
来禄拦不住他,话赶话的劝了一路,马停了,他们人已经在王府门口了。
“爷……您进去了那奴才怎么办?您总不能扔下奴才不管吧?”
宇文潞哪管他,甩手把人推开了,拉开架势,作势就要去爬墙头,来禄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他大腿,“爷,您不能扔下奴才,奴才不跟着您,奴才会死的,您不能丢下奴才,您要进去,奴才也要进去!”
这杀才,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忠心耿耿过,今儿一句又一句的,他倒怀疑自己是带了个老妈子同行。宇文潞怕他把人都喊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喝道,“闭嘴,再哭爷把你舌头割下来,嚷嚷嚷嚷的烦死了!”
来禄委屈的耷拉着眉眼,呜呜两声,眨眨眼,表示自己会闭嘴,请他把手拿开。
宇文潞指着他警告,“再出声,爷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放开手,提揪起他领子,一把把人扔上去,来禄不防,一下挂在墙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脚蹬着墙壁快哭出来,“爷,您救救奴才,奴才快掉下来了,您快救救奴才。”
“闭嘴!”宇文潞四下警惕的看了眼,斥他,“都把你挂上去了,自己慢慢儿往上爬,爬不上去就滚,别跟着我。”
他自己有功夫傍身,身上像扎了翅膀,脚下一跃,轻轻松松立在墙头,“爷可进去了,你……还是看造化吧!”
宇文潞说完了风凉话,一下跳进茫茫无际黑夜里。来禄挂在墙头,眼睁睁看见他跳进去没了影儿,心下一急,猛的往上蹬,这一蹬,蹬过了头,手上没刹住,人像鲤鱼跃龙门,一头扎进了墙院里。
揉揉碎了瓣儿的屁股站起来,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幸好他打小就在这儿长大,否则,这一下进来还真要抓瞎。
要找宇文潞不难,来禄跟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知道他对哪处感情最深,就是不知道这么乱闯会不会出事,毕竟不是自己家了,里头有没有什么变动都不晓得。
宇文潞亲娘去的早,在京城的那几年都是由他姐姐照顾长大的,外人只知道宿王府有位世子,却不知还有位郡主,郡主命唤昌平,生来便有残缺,是个跛子,女子天生爱美,谁不希望自己是完完整整的,可她这是天残,生来如此,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
小时候不觉得这样影响有多大,可是眨眼长大,府里自家人不觉得有什么,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从先开始的不愿出门,到最后连走路都不愿,人也日渐憔悴,最后花一般本该绽放的年纪,她却比任何人都先凋零。
宇文潞在这座宅子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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