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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早上起来就开始腹痛,因先前那大夫说了,她这情况,瞧着怕是要早产,偶有阵痛的情况也是正常的,放松些个,自个儿吐息注意着规律,缓一缓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就这还吃了碗瘦肉粥呢,吃完了,也没那么疼了,可谁想到,到了晌午竟又开始疼了,且那疼还是一阵强过一阵的,怎么吐息放松也缓和不了,尚梅吓坏了,忙去请大夫,又知会了曹德纶,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碰上,不知道该怎么伺候,手忙脚乱的,看着沉央疼的直冒汗,脸色发白,豆大的泪珠子就往下砸。
索性那大夫来的快,替她看过了,说这是要生了,要找稳婆接生才行。
尚梅听了一怔,慌慌看向曹德纶,“这……这上哪儿去找现成的稳婆去?”
曹德纶以前在宫妃那儿伺候过,女人生孩子也有讲究,他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叮嘱尚梅多准备几盆儿热水,自己出去找稳婆了,说去去就回。
沉央这厢疼的死去活来,额上豆大的汗珠,出水似的,源源不断往外冒,尚梅拧了帕子,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看她疼成这样,心里比谁都害怕。
“我……我不……呃啊……不生了!”这简直比割肉剔骨还要疼,说不上是怎么个疼法儿,她疼的眼前发懵脑子里直转筋,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两手紧紧抓着床单,下嘴唇也给咬出了血。
尚梅怕她这样再咬着自己舌头,使劲儿把她的嘴掰开,叫尚香拧个帕子来塞她嘴里,以防着她咬伤自己。
那头曹德纶不知打哪儿找了个稳婆回来,那稳婆上手一看,一拍大腿道不好,“孩子横里头了,瞧着这是要难产,王爷可在府上吗?老婆子我试试,若是能保得住母子,就尽量保,若是保不住,还得请王爷拿个主意,是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这么大的事,王爷这会儿却偏偏进了宫,曹德纶怕万一真出个什么事,他们这些人担待不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跟稳婆说务必要保住她们母子俱全,他这就进宫去请王爷回来。
一路上,冯夜白这颗心是七上八下,吵归吵,闹归闹,他心里最疼的还是她,忍住了十来天没去见她,可心里不照样记挂着,每回逮着曹德纶不是头头尾尾的问上好几遍,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今儿都做什么了,夜里头起来几次,就没有他不清楚的,纵使他想割舍也割舍不下。
才怀上那会儿,大夫就说她这身子,将来恐怕难生的很,他叫人仔细帮她调养了这么长时间,吃上头也叫她克制着嘴,饿了就吃,但一下不能吃太多,就生怕把孩子作养的太大了,将来生不下来,本来还侥幸的以为会好呢,可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逃出这个劫数,还是害在这儿了。
他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没完,手心里也攒出了汗,恍恍惚惚设想出了不少结果,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余下他一个,该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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