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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是个本分人,既然朝廷都明令禁止了,那就轻易不能去碰这个戒条,免得惹麻烦,再给人弹劾冯夜白的把柄那麻烦就大了。
尚梅又给她重新挽了头发,女人成亲之后要梳妇人发髻,可这头发梳到沉央头上总显得不伦不类,跟个孩子撑场面装大人似的,尚梅把她原先的妇人髻放下来,拿簪子挽两下,一个单髻斜斜堕着,活脱脱的少女。
不打扮没什么,打扮出来,换了个人似的,沉央也喜欢自己这副打扮,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
“就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这天都黑了,要是再不回来,那奴婢不就白给您打扮了吗?”
沉央现在满心期望着冯夜白看见她这幅打扮的样子,她以前怎么也没想到冯夜白会慢慢儿的占据她整个生活,她心里装的人不多,除了她爹就是冯夜白和儿子了,到现在,只要冯夜白离开久一会儿,她心里就开始挂念他,变得已经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尚梅说她这是爱上冯夜白了,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她,患得患失,生怕他被别人抢走了,她开始还信不过尚梅,可现在这种感觉一天强似一天,除了爱,她似乎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形容这种感觉了。
小皇帝当政,处事手段跟先帝截然不同,先帝一直想让冯夜白跟宿王斗,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顺便也把冯夜白从有名无实的王爷变成了名副其实。可到了小皇帝这儿就不一样了,他听了胖海的意见,开始处处防着冯夜白,正一点儿一点儿的削冯夜白手里的权利,今儿收回来一点儿,明儿再收回来一点儿,目的再明显不过。
这权利给出去容易,可要是想让他还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现在手里有点儿权利,小皇帝要是动他还得掂量掂量,可这点儿权利要是都交出去了,那小皇帝收拾起他来,还不跟捏蚂蚁似的?到时候随便给他扣上个什么罪名,反正新帝登基,念他年幼,处事不周,也不怕被天下人说闲话。
冯夜白这两天没忙别的,他想趁乱离开京城回汝南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既然退不下来,那就只能迎头赶上,小皇帝想削他的权,想法儿不错,可真做起来,哪儿那么容易?
朝廷现在也是人心惶惶,那些大臣们人人自危,都安逸惯了,这会儿听说打仗,草木皆兵,想的不是怎么给皇帝出谋划策,想的都是该怎么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小皇帝要削谁的权不重要,大敌当前,他们却在这儿窝里斗,照眼下这情形看来,胜负实在难以料定。
冯夜白就捏住了他们这点,散了朝在“翠微阁”设宴,朝里的众位大臣他挨个儿请了个遍,都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官话儿门儿清,很多话不需要挑明了说,话里话外的稍微带点儿那个意思,酒桌上推杯换盏几杯下肚,再许诺些好处,没几个跟钱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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