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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华生的话语,蒙卓微微怔了一怔:“华生,不,我这次来并不是代表政府。政府的人动作还没有这么快。”
“哦?那你代表谁呢?”赵华生看了一眼这个陪伴了自己一年多,为自己全方位提供安保和生活便利的伙伴,语气之中有一些莫名幽幽的味道。
蒙卓说道:“我代表我自己而来。华生,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清楚弗兰克那一段话语到底代表着什么。此刻,在你前方有两条道路,一,被愤怒的暴民杀死,二,接受政府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关押,在牢房之中度过一生。但是……我跟了你一年多的时间,我知道你的为人以及贡献。我……我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我又有什么意义?”赵华生淡淡说道。
“有意义。”蒙卓加重语气说道,“我将你当做朋友,唯一的朋友。因为我相信你。我不能见到我唯一的朋友自此在牢狱之中度过一生。你曾经为人类文明作出过那么大的贡献,你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所以……华生,跟我走,我将背叛整个人类文明政府,我将用我的能力来保护你,为你构造出全新的身份,让你可以在人类文明之中继续平安自由的生活下去。”
赵华生默然不语,神情仍旧平静,眼神仍旧清冷,手却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都已经刺进了肉中。
赵华生知道蒙卓所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因为人类政府的动作不可能有这么快,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中就安排好这一切。在事情刚发生就让蒙卓来找自己;同时,在太阳危机好像已经得到了解决的今天,人类政府也完全没有安排弗兰克特意去针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必要。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么巨大的价值。
那么……蒙卓所说的一切话语必然出自真心。蒙卓宁愿背弃整个人类政府的意愿,也不肯见自己从此身陷牢狱,失去自由。
赵华生的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但除了紧紧握住的拳头之外,赵华生没有表露出一点迹象。
蒙卓继续说道:“在之前的重塑世界计划之中,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东西。但你要相信,那是我身不由己。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命运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择前者。而现在……就算你不被人类政府控制,你也不会对人类文明的命运造成影响,所以。我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必然会保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在牢狱之中度过一生。”
蒙卓的话语虽然平静,却有一种不可摧毁的坚定蕴含其中。
赵华生紧紧握住的拳头悄然松开。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赵华生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蒙卓,我不会跟你走。”
蒙卓的瞳孔猛然缩紧:“为什么?”
赵华生的语气仍旧平淡:“蒙卓……你凭什么认为,你对我的安排就是好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失去自由的?你想的太多了。”
赵华生继续慢慢的摇着头,话语像是利刃一般刺向蒙卓的胸口:“跟你走……然后让我过上终日逃亡,终日奔波,时刻担惊受怕的生活么?很抱歉,我不喜欢那样去过。你要知道。就算我会被人类政府软禁,但在软禁之中。我失去了自由,却可以得到一切。人类政府必定不会苛待我,我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最奢华的享受,最贴心的美女,最可口的美食,最舒适的环境……只要失去自由我就可以得到这一切,蒙卓,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至于自由……和我将要得到的比起来,自由算什么?”
蒙卓的眼神之中满是痛苦:“赵华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贪图享受的小人的?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李薇的离开和人类社会的猜忌!”
“很抱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赵华生淡淡说道,“李薇的离开和人类社会的猜忌让我明白了许多东西。我厌恶地球,厌恶人类,所以我才想到月球上去居住。但是现在……既然我的目的无法达成,那么就退而求其次,仍旧留在地球之上,放弃所有精神追求,满足我身体的一切本能需求好了。”
“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一个渣滓。”蒙卓说道。
“我本来就是渣滓,只是你以前一直没有发现。”赵华生回答道。
“我看错你了。”蒙卓深深的看了赵华生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看着蒙卓离去的背影,赵华生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却在瞬间消失,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赵华生默默的关上了门,再次坐到了沙发之上,然后顺手拿过一听啤酒,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太快的缘故,赵华生被啤酒呛到了,于是赵华生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甚至于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了地上,咳嗽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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