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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一支冰凉的簪子突然横亘在我脖颈间。
身后,旋即传来蘅芜的声音,“且歌,受死吧。”
原来是昨儿个被神君扔至废楼的女人。
我就不明白了,将她扔至废楼之人是神君,又不是我,她找我寻的哪门子仇?
她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冷不防地上移手中冰凉的簪子,对着我的脸颊猛然使力扎去。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出手?”我冷斥着蘅芜,迅疾扣住她握有发簪的手,转身朝着她的脸颊随手就是一巴掌。
“且歌,你不要太过分!”蘅芜嘴角挂血,半边脸肿得老高。
我摇了摇头,冷声道,“不可理喻。你要是不暗算我,我会出手打你?”
“世人皆说幻境圣女手段了得,果真不假!方才还伏在神君肩上讨巧撒娇,一转身就变了脸。敢不敢让神君看看你是怎么打我的?”蘅芜冷笑道,她认定了我蓄意勾引神君,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
“想见神君?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我淡漠言之,转而夺下她手中淬了剧毒的发簪,对着她纤细的脖颈比划着。
蘅芜面上现出一丝慌张,但眨眼间她又恢复了镇定,继续对我冷嘲热讽,“怎么,抢走了我的男人,还想杀我灭口?”
“你的男人我没兴趣。不过,杀你灭口这个提议不错。斩草就该除根,免得邪风一吹,又死灰复燃。”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后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喀嚓”一声干脆果断地送她上西天。
叩叩叩——
屋外,神君轻叩门扉,出言询问道,“你好了吗?”
我随手将蘅芜的尸体扔至一旁,而后推门而出,“好了。顺便掐死了一个后院中不知死活的女人,你不会介意吧?”
神君将信将疑,兀自进屋查看了一番。
我原想趁机溜走,忽而想起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将昆仑镜、狼王笔等一并落在屋中,只得灰溜溜地折返回屋。
“为何杀她?”
刚一进屋,神君就拎着杜十娘的尸体质问着我。
奇怪,杜十娘不是在废楼中的棺材里好好躺着么?怎的跑神君屋里来了。
而且,我刚刚掐死的,明明是蘅芜,怎么变成了杜十娘!
我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我所杀之人是蘅芜,不是她。”
“知道了。”神君答道,带着杜十娘的尸体出了屋,转而将我锁在屋中,随手设了几道屏障。
他才答应过我要放我一条生路,怎的转眼间又将我囚禁在屋中?
难不成,他刚刚所言全是在放屁?
我忿忿地踹着门,试图破解神君所设屏障。
“且歌姑娘,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饿了,需要我给你去膳房偷只鸡吗?”屋外,传来华清的声音。
“不用了。神君不知抽了什么风,在屋外设了数层结界,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我颓丧说道。
华清审慎言之,“我起夜时恰巧看到神君拖着杜十娘的尸体往废楼走去,他估摸着是去平息废楼中的怨气,不折腾个一晚上怕是回不来。”
“怨气?”
“且歌姑娘有所不知。杜十娘是废楼的守护者,倘若她身死命殒,废楼中的怨气便会无休止地替她复仇。上回,她冒犯了神君,神君也只是折了她一条腿,并未伤她性命。不知这回,她又犯了什么事,竟惹得神君勃然大怒,不顾废楼中早已认十娘为主的怨气无穷无尽的报复,也要将她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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