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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他曾经想过,现在已经可以肯定。
老韩将骨头上最后肉丝吃尽结束了战斗:“到底什么古怪见到武老夫人和武少夫人就知道了。”
他们又不是来真当新兵的,这民壮营也不可能真正的困住他们。
武鸦儿道:“我去县衙看看。”
窦县淮南道的古怪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只要知道他的母亲怎么样,在这里看的差不多了,进入窦县也稳了身份,既然在军营没有机会见武少夫人,他直接去县衙吧。
武少夫人很少见客,除了偶尔出来看看民众和军营乱撒些钱玩乐,其他的时候都安静的在县衙后宅里,更是从没有干涉过窦县的官府事务,但官府的吃喝用度她全包了。
主簿坐在温暖如春的衙门里,刚煮好的茶倒在杯子里,香气四溢,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才端起来:“又换了新茶啊。”
倒茶的小吏应声是:“最近有不少茶商跑来卖茶,少夫人不知道哪个好喝,就让都买了,然后再选哪个好。”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捧着喝了口,神情回味,又认真思索。
“我觉得这款很不错,茶水房现在是白货商的桂眉被拿走喝的最多,这款我放过去试试。”
主簿瞪眼:“这些茶都放在茶水房随便拿?”
“是啊,有的喝的多,有些则无人问津,其实就是味道怪一些,茶是好茶呢。”小吏道。
主簿看着小吏,小吏脸上那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似乎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值得一问,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恼怒:“还学会挑嘴了,都忘了不久前连口热水都喝不到了。”
以前的日子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小吏想了想,一拍头:“大人,祝通大人是上差,我们要多准备宴请吧,是在县衙里准备呢,还是去外边的酒楼?最近又开了家酒楼,据说东家是京城来的,祖上师从御膳。”
这小窦县的酒楼两只手数的过来,其中一半不过是挂着酒幌子的食肆,生意多数时候都半死不活,现在竟然还又多开了一家,还是京城来的人开的。
不知道该说京城的人瞎了眼呢,还是说他们窦县脱胎换骨了。
主簿想了想:“新开的酒楼饭菜怎么样?”
小吏笑了:“大人您连吃了三天的珍珠烩鱼就是这家酒楼的厨子做的。”
主簿很惊讶,那道菜很好吃,他忍不住连续三天都要吃,还以为是武少夫人的厨子做的,竟然是酒楼主动送厨子来县衙做的啊。
王知当县令的时候,也有收到过商户的孝敬,但可没有这么大方的。
“是要请少夫人尝尝菜品怎么样,少夫人说她一个人的口味没什么意义,就让送到县衙的厨房。”小吏笑道,“这是小事,没让惊动大人,大家也都吃着呢。”
是啊,吃喝用度都是小事,主簿环视一眼厅内,新鲜喷香的茶,旧桌椅没有更换,但铺上了厚实软软的垫子,漏风的窗纸换成新的,冰凉的火盆日夜填满燃烧,这些小事让人恍若换了一个天地。
女子细心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有钱。
不,王知也很有钱,可没见他舍得给他们花。
这武少夫人真是仁善又大方的神仙,怪不得外边的民众见了她就要欢呼,他偶尔想起来比如喝上一口热茶吃上一口好菜躺在简陋值房如云的被褥上的时候,也想伸出手欢呼。
“要宴请祝大人他们,可能他还没时间呢。”一个小吏捧着文书走进来,“元爷请祝大人在军营指点训练民壮,祝大人还带着大家去巡逻了,那场面,所过之处民众们几乎要扔果品吃食感谢了。”
武将由武将来安排招待更合适,主簿靠在椅背上舒口气,这里里外外都不用他操心了,当除王知被杀死后担心的焦头烂额都没有发生啊,日子越过越舒心。
“这是新送来的公务吗?”他指着小吏手里的文书问。
小吏应声是,主簿坐直身子,专心致志的处理公务,粮仓是满的,打架斗殴诉讼是没有的,他只需要应对上官,上官关心的也很简单,窦县可安宁,剿匪进度如何。
窦县一切安宁,又有祝通入军营,民心一致剿匪,山贼在境内几乎绝迹,请府道大人安心。
主簿妙笔如花字如泉涌,桌上有茶香,门外有小吏轻手轻脚走动,小声的叮嘱厨房今日的午饭准备珍珠烩鱼,寒冬祥和安乐,直到有急促的脚步蹬蹬。
“浙西安大都督的人来了,要见大人。”一个小吏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张名帖微微发抖。
这是他接过的最大的名号的一张名帖!
主簿握着的笔也一抖,滴下墨在文书册子上晕染。
浙西安德忠安大都督为什么会派人来窦县?淮南观察使大人还没来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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