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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韬轲。”韬轲师兄有着极好的涵养,不为她这冰冷冷的态度所恼,但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更多的探究。
鱼非池不得已抬起头:“然后呢?”
“听说你与石师弟走得很近,便想看看能将石师弟都迷倒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他冷厉的脸上浮着些嘲笑,似乎在笑鱼非池不过是风流公子石凤岐的猎物之一。
鱼非池咽下一块鸡腿肉,擦擦嘴:“看好了?”
“看好了,不过尔尔。”
一边的迟归听不下去,低声道:“你是不是瞎,我小师姐明明超好看!”
韬轲冷笑出声:“看来你的猎物不止一个石师弟,连我们学院中最小最乖的小师弟似乎也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韬轲师兄,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非池师妹手段厉害着呢,石师兄让她勾得紧紧的,小师弟也是死心塌地,我可是羡慕得不得了,这等狐狸精的本事,我学几世都学不来啊。”曾沛沛走过来站在韬轲身后,大概是觉得有韬轲在这里,她便底气十足,说话间的轻蔑高傲意味更足。
为什么官家小姐,没几个懂得谦逊的?
“你们胡说,小师姐才不是那样的人!”迟归气得一摔盘子就站起来,气得直冲他们大声喊道,清秀稚嫩的脸上满是气愤。
“喊什么,有本事看好你家小师姐,别让她整个出来祸害其他男人!”曾沛沛双手抱胸,下巴高抬。
“你……”
迟归还要说什么,却被鱼非池一把拉住,她望着曾沛沛:“我想你忘记了莺时的结局,我这个人,很讨厌跟人吵架的,有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人,杀了就好。”
她说话间声音轻软自在带懒散,透几分天真,甚至有些无辜,末了还眨了下眼睛,像是一种对自我话语的肯定。
曾沛沛心间微凛,莺时的死是她与叶华侬共同所为,但是听得鱼非池这样讲,怎感觉是掉进了她设计好的陷阱里?所以她脸上得意高傲的神色消失,直直地盯着鱼非池,又低声唤着韬轲的名字想找帮手:“韬轲师兄……”
鱼非池不再看她们,她只是觉得,一个女人生得漂亮,与男子走得稍近,便被他人定义为放荡,风骚,勾引他人这种事情,其实是最无形的一种侮辱。
美,即原罪。
而这种道理是无法与这个时代的人说通的,在他们眼中,女人大多是玩物,是消遣,只要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超过两个,也不管到底是何关系,她便是荡妇,最可怕在于,大多数女人自己也坦然接受这样的饱含贬义的定位。
她没有兴趣在这里发动一场女权革命,只是觉得味口全无,端起餐盘收拾了桌面,擦干净了桌子便准备离开。
哪曾想这样的小小动作都能引来曾沛沛的多嘴多舌:“学院里有的是下人收拾这些残羹冷炙,用着我们的学费领取薪钱,这些事本该是他们的份内之事,鱼非池,你这副惺惺作态高尚的样子做给谁看?石师兄可不在这里,少作戏!”
鱼非池站定步子,回头看着神色难辩喜怒的韬轲:“我为你有这样愚蠢的队友而感到遗憾。”
出乎意料,韬轲居然对着鱼非池笑道:“我也是。”
曾沛沛的脸色瞬间惨白,退了几步,鱼非池不会武功,都看得出刚才她衣角飘动,想来是韬轲内力震开她,觉得她站在自己身边都有辱了他身份。
洗好餐具出得饭堂,迟归也有些疑惑的样子,跟在鱼非池身边小声地问:“其实小师姐,我也觉得饭堂里那些收拾的活儿总是有人做的,他们拿着这份钱,就该做这份工,你这样做会不会算是,嗯……把他们的事情做了?”
他神色很紧张,像是怕说错话惹得鱼非池不高兴,鱼非池却未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边走边说:“每个人各有各活法,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们说的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所以为什么非要争一个谁的道德高谁的做法对,不过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对他人的行为加以指点评论,不以自己的思想绑架对方必须与自己一样,便万事太平。”
“小师姐你的意思是……”
“今天的例汤很好喝,为了表示对厨师师父的答谢,我替他们把碗筷收拾了,就这样。”
“哦。”迟归挠挠头,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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