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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东明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痛得他无法呼吸。
“爷……”
司牧云哪里想到,自家爷不动情则已,一动情竟是这般至死不渝!可怜他一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大老爷们,想说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踌躇良久,司牧云轻声说道:“爷,你可以带着你小媳妇离开的啊!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买上几百亩水田,再造一幢大房子,生他六七个娃娃……”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穆东明打断司牧云的话,“如果她的人生仅只是这样的要求,又会有我什么事呢?”
话落,唇角翘起抹自嘲自讽的笑。
“噢……这样啊……”
司牧云呐呐的闭上了嘴,内心烦燥的恨不得把整个盛京城夷为平地。
穆东明又坐了会儿,稍倾,站了起来,起身朝外走去。
“爷,你去哪里?”司牧云要跟上去。
穆东明摆了摆手,示意司牧云不要跟上。
从不违逆的司牧云,这回却没有尊从穆东明的意思,而是远远的缀在了他的身后,既不让穆东明发现他在跟着,也保证有意外时,能第一个冲上前。
可是,走着,走着,等发现自家爷去的槐花巷子时,司牧云犹疑了,觉得自家爷去会小媳妇,他再跟着,好像有点那什么了!可是,爷喝酒了啊!想到酒,司牧云一瞬想到桌上那一盏没喝完的梨花白,顿时犹豫起来。
他是继续往前跟呢?还是转身回去把那盏梨花白给喝了,再去槐花巷子?而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穆东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司牧云一跺脚,哪里还敢再惦记那一盏梨花白,撒了脚丫子便往前追。
槐花巷子。
燕歌拿了桐油灯,将帐子里照了一遍,确定没有蚊子后,这才小心的退了出去,将帐子的四个角都压好,说道:“姑娘,不早了,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顾文茵说道。
燕歌应了一声,转身打算去耳房里睡觉。
不想,便在她撩了门帘正欲进去时,栓着的房门突然“咔”的一声响,一听就是有人试图从外面推门进来。
燕歌一瞬汗毛倒竖,厉声喝道:“谁?是谁在外面?”
床上本就心事重重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顾文茵,听到这一声喝,猛的便翻身坐了起来,胡乱的趿了鞋,抓起床头一根手腕粗的木棒便走了过来。
“是我!”
顾文茵和燕歌对视一眼,顾文茵转了转手里做成棒球棍形状的木棒,这还是很早以前她让福娃给帮着做的,这么些年,她走哪带哪,从不离身!
燕歌则提了声音再次喝问道:“你又是谁?”
不怪顾文茵和燕歌没有听出穆东明的声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穆东明一惯清冷的嗓音变得略略沙哑醇厚起来,加之他又刻意压低,不想惊动四邻,越发的叫人听不分明。唯一能确定的,半夜三更试图闯门的是个男的!
顾文茵抓着棒球棍使了个眼色给燕歌,两人默契的朝门边走去,顾文茵抓了棒球棍藏身在门后,燕歌深吸了口气,将门栓取下,然后猛的将门一拉,顾文茵手里的棒球棍对着那个迎面走来的人重重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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