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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平公主乃先皇后所出,与太子乔晖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也是最受圣上宠爱的女儿,因此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她素来最恨的就是最得圣宠的贵妃和德妃,她一直觉得是贵妃和德妃分走了圣上对先皇后的爱,才导致先皇后早早便离他们兄妹而去。
眼下她在德妃芳诞这日于宫中策马,足见她对德妃有多恨恼,否则又怎会如此不敬。
此番正同书中所写那般,嚣张跋扈的宁平公主因为驾马速度过快且并不打算避让周遭人,在经过夏良语身旁时手中的马鞭不当心甩到她手腕上,导致夏良语一个吃痛,洒了手中的药汁,既烫了自己的手,也脏了宁平公主的水裙。
这一声怒斥正是宁平公主看到洒在自己裙面上的一小块药汁时怒骂夏良语的声音,紧着听得软鞭甩动的声响。
眼见宁平公主抽出插在腰间的软鞭就要甩到夏良语身上去,就在一旁的乔陌眼疾手快地将低着头不敢躲更不能避的她从兜头而下的软鞭下拉到了自己怀里来。
温含玉饶有兴致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完书中所写的一幕,直到乔陌离开,她才朝夏良语走去。
夏良语蹲在地上,正捡起那在地上摔成了数瓣的药盅,心有紧张。
这是德妃的安胎药,即刻便要喝的,眼下却是洒了,即便是能再煎一副,她也是免不了被责罚了。
正当此时,她头顶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女子声音:“这洒了一地的,是德妃娘娘的安胎药吧?”
夏良语诧异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
温含玉此时方才瞧清夏良语的容貌。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倒真是如书上所写那般,是个清丽佳人,尤其一双眼,是与年岁不相符的清泠。
父亲被小人所污,亲眼瞧着满门被抄斩,那压在肩上的血海深仇,任是再天真少女,也会在朝夕之间成长。
乔陌倒是有挑选女人的独到眼光。
温含玉视夏良语眸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于不见,她甚至不介意对方是一个卑微的小小宫人,只见她也蹲下了身,看着夏良语道:“不必诧异我如何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不用担心受罚,也不必再去重新煎来一碗同样的药。”
“为何?”在温含玉的注视中,哪怕夏良语再如何觉得她诡异,也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
“因为,”温含玉盯着夏良语垂在颊边的乌发,由不住抬手去撩了撩,像说一件小事一般不经心道,“德妃娘娘马上就要生了。”
若说方才乔陌将夏良语拉进怀里还能让她勉强冷静的话,这番温含玉抬手撩起她颊边的发却是将她结结实实地惊住了。
若说方才乔陌结实的胸膛还能让夏良语假装自己毫无感觉的话,这番温含玉暧昧又亲昵的举动则是让她倏地红了脸。
直至温含玉已经走出老远,夏良语仍难以回过神来。
她、她是谁家的小姐?
温含玉则是边往麟德殿去边拧着眉在想,当真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头发都比她的要强。
不过,这女主头发虽好,仍是不及乔越。
乔越的长发才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
*
圣上与德妃娘娘尚未入席,此时各家千金或三或两聚在一道,或说话间悄悄往对面男宾席瞧上一眼,或与某家公子“不当心”四目相接后低下头羞赧而笑,席中尚未出阁的女宾,仿佛无不是为了对面席中的年轻男宾而来。
温含玉入席之时,女宾席中就只差宁平公主尚未入席。
她在温含玉之前到的麟德殿来,此时却迟迟不见出现,不消想也知道她定是要德妃入席后才出现,为了就是给德妃找不快。
不过,她贵为最得圣上宠爱的公主,不管她何时入席都无人敢指责,但换做旁人,这就成了毫无礼教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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