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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刚想开口,却见着苏木,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苗苗见状回头,寻个借口将苏木支走:“苏郎中,你替我去山下看看三丫她们都吃完饭了吗?”
苏木自然知道杨柳是有话要说,碍于自己在场没好意思开口。
苏木离开,秦苗苗拉着杨柳的手坐在椅子上,语调关切:“杨柳,怎么了?”
杨柳将包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拭了拭眼角未干的泪痕,犹豫了半晌开口:“苗苗,你说我该在怎么办啊?我婆婆听说我有孕以后去找算命的瞎子给孩子取名字,可那瞎子说这孩子是个女娃,不能要,要打掉。”
“什么?”秦苗苗以为自己听差了,是女孩就要打掉?这是个算命的是个疯子吗!
杨柳抽泣了几声又接着说到:“那瞎子说按我怀孕的月份来看这个孩子就是个女孩,还说我的生日时辰和这个孩子不和,接下来还要生女娃,一直生到满桌子才会有男娃,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秦苗苗的眉头紧锁,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即使重男轻女也不能如此的糊涂,听一个神棍胡诌:“所以你婆婆信了,要你打掉孩子?陈富呢?陈富也同意这么做?”
提到陈富杨柳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哽咽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他不信,但是被他娘逼的没有办法了,他娘端着两碗药,一碗红花,一碗砒霜,说我要不喝了那红花,她就把那砒霜喝了。”
秦苗苗越听越起气差点就掏出国骂了:“气死人了,你娘家那边也不管吗?”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这事儿关系到陈家的香火,爹娘去说了两次,可是我婆婆死活不信,说一连生那么多女娃简直要被别人笑话死,今后陈家就没脸再住在河东村了。”
这一点秦苗苗到是深有体会,秦老爹一连生了八个姑娘,被村子里的人指着鼻子骂绝户,而且孩子从小也被人欺负,秦苗苗刚穿过来的时候,几乎天天因为妹妹被欺负的事儿和人打架。
秦苗苗气归气,但很快冷静下来,得想个法子把杨柳肚子里的孩子留下,她才十几岁,还是第一胎,就这样落掉对身体伤害很大,而且也可怜那无辜的孩子。
“杨柳,你先坐在等我一会儿,我记得医书上说过,诊脉是可以知道男女的,你公公婆婆也应该知道,让苏木替你诊脉,到时候就跟他们说是男孩,他们应该会信的。”苏木自从治好了那次瘟疫以后,在这一带还是颇有威望的,而且他不再诊病是因为伤人,不是因为误诊,所以大家还是相信他的医术的。
不管男孩女孩,先稳住杨柳的公公婆婆,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她不相信那个神棍说的话。
听了秦苗苗的话,杨柳才止住了哭声:“这么做能行吗?”
能不能行秦苗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她要去求苏木去帮忙。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苏郎中说说,而且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苏郎中替你诊脉这件事只能让你家里人知道,千万不能说出去,县太爷下了处罚,不让苏木再给别人诊脉看病的。”秦苗苗心里也打鼓,这个时代对官员还是十分敬畏的,下的命令和圣旨差不多,有人敢违抗恐怕要受更重的处罚。
杨柳连连点头:“苗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会嘱咐陈富告诉他爹娘不要说出去!”
秦苗苗把事情的原委和她的想法和苏木说了一遍,苏木神色略有迟疑,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秦苗苗,她的请求苏木不忍心回绝。
杨柳背着她的小包袱,和秦苗苗还有苏木一起回了陈家。
杨柳的婆婆正在院子里摘菜,她的公公在一旁磨镰刀,见到杨柳进院她婆婆放下手里的菜就冲了过来,刚想开口说话,却注意到杨柳身后的秦苗苗和苏木,悻悻的闭上了嘴。
杨柳的公公见到苏木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走了过来,颇为恭客气:“苏郎中来了,快请坐。”
苏木撩了撩眼皮,依旧是那副惯有的冷淡疏离:“不必客气。”
杨柳的婆婆偷偷打量了一圈苏木和秦苗苗,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但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所以也只能赔笑着站在一旁。
杨柳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爹娘,苏郎中和苗苗是我请来的……”话刚说到一半,她的婆婆就把话头抢了过去:“落胎的药我都替你买好了,你还请郎中干什么?竟花些冤枉钱。”
她这几日已经和杨柳撕破了脸皮,因为落胎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所以也懒得再像以前那样装腔作势,假装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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