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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中间往右拐,有一条较宽的路,马车拐进去,到水井边停下。
我们跳下车,把行李搬下来。
由于队里没有腾出合适的房屋,生产队长,把我们暂时都分散到社员家去,住在老乡家里。
我被分在一个五保户家。
老俩口。
老大爷叫徐福,六十多岁,园脸个头不高,脸上布满了皱纹,小眼睛,双眼眯缝着,说话时,嘴唇微微有点哆嗦,身着黑色皱皱巴巴行线的对襟棉衣,腰上鞿一条黑色带子,手上拿着一杆汉烟袋,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免裆棉裤,裤角扎得严严实实的,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棉鞋。
老大娘比大爷略低,四方脸、大脸盘,大眼睛略有点驼背,微瘦,身体硬朗。棉衣外套着一件藏兰色斜襟布衫,说话快言快语,直来直去,嗓音洪亮,年青时,一定是个说话办事爽快的人。
他家座落在村中间,两小间土坯房,东厢房是仓房,紧挨着边上,有个用木杆子搭成四面透风的苞米楼子,这个是东北农村庄家院的标配。
秋收后的玉米棒放在里面风干。
院落的西边是个猪圈。
前面就是自家的小菜园。
土坯房是木轴门,往里开。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居。
东西屋两间,西屋是厨房,东屋住人。
厨房南北各有一个灶台,北灶台上有口大锅,是专门煮猪食的,南灶台小一点比较精致,是用来烧水做饭的。
靠在北墙角上有两口大缸。
一口是腌制的酸菜。
这是东北人家,每年入冬时必备的食物。
因为冬季时间较长,没有新鲜的蔬菜,用这种方法可以使白菜保持很长的时间,而且营养也不会流失,是保存大白菜的最佳方法,所以,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酸菜的味道。
还有一口是用来存放泔水的,也就是存放淘米水、刷锅水、或剩饭剩菜等食物,加热后再放些米糠等,熬熟后喂猪。
间壁墙是用木板隔成的。
靠近小灶台,上半截,是用土坯砌成的墙,并在墙的上方中间,开有一个小窗口,是用来放煤油灯的,把油灯放在小窗台上,里外屋都能有点亮。
通过这个小窗口,里外屋还可以喊话。有时候主人坐在炕头上,听到有人开门,回过头来,一眼就能看到是谁来访,客人还没有推开里屋的门,就先从着这里打声招呼,然后,就麻溜下地开门迎接。
靠近里屋的门口,小灶台的边上放着一口半大的水缸,上面用木板盖着,放上菜板,可以做案板用,这样做烧菜做饭也方便。
那个年代,在农村,用电从主干线拉到村里,各家各户都要自己出资金购买材料。
因为那时,农村生产队也没有其它的收入,农业又收入很少,丰年能满足自己的生活所需就不错了,欠年还要吃国家的返销粮。
所以,用不上电。
屋里面有南北两铺炕,中间用一条炕墙相连,为的是走一个烟囱。
炕墙上摆放着一对老旧的朱漆木箱,上面摆放着一些日用杂物,也就是小镜子座钟之类的东西,墙上贴着一张泛了黄的年画。
南炕,靠东山墙,放着一个很有年头的长条箱柜,朱漆,对开门,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铜箱锁,表面画着彩绘,柜的上方码放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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