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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这样子离去,我感觉我是真的死心了,虽然心里难受得不行,但对他的向往却就此彻彻底底给掐断了。
又是一场错爱吧,我感觉这次的殇,比何勇给我的殇更重。
就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浑身如被抽丝,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随着这场逝去的爱,失去了活力,黯然沉寂。
什么都不愿再想了,脑子如被格式化一般归零,我闭上眼睛,疲倦入睡。
然而梦中还是在和他纠结不清,一忽儿缠绵,一忽儿他又不见,一忽儿争吵,一忽儿又似看到他被警察带走。
“林隽睿!”我追着警车呼喊,又依稀看到他下车了,微笑朝我走来。
我也笑着迎向他,但是突然一个人抢在我前面,朝他开了枪,随着枪声,他鲜血四溅,砰然倒地。
“林隽睿——”
我猛然坐起,全身虚脱,冷汗涔涔。
呆怔了几秒,才从梦境中出来,我满脸泪水,缓缓转头。
还没天亮,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风吹得窗帘啪啪地响,窗外还有闪电和雷声。
阳台的窗户没关,我怕雨飘进来,起身去阳台关窗。
正准备拉上窗帘时,我看到院墙外的香樟树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路灯之下,看得出他已经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脖颈。
他这又是唱哪一出啊?难道是回去想明白了,同意我的提议?
我心里升起希望的火苗,那些沉寂的细胞顿时又都蠢蠢欲动地活了。
我飞快转身,抓了一件披肩披在身上,朝楼下跑去。
我撑了把伞,跑出院子,绕过围墙,在后围墙的香樟树下,和他面对面站着。
一晚而已,他的脸黑了,瘦了,还长出了胡子渣,透着说不出的沧桑。
“林隽睿,你干什么呀?”我踮着脚,把伞撑到他头上,心疼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想明白了?是不是要听我的提议?”
他拳头放在嘴边,连接咳嗽几声,因为胸前的旧伤还没痊愈彻底,疼痛令他佝偻了背。
“我们进去说。”我牵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我赶忙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果然,额头滚烫,凭我的直觉,他现在最少烧到39度以上!
“你干什么呀?明明伤还没好利索,干什么又要在这淋雨!你不想活了吗?”我生气地冲他嚷嚷起来,把他推了好几下。
他一直沉郁着脸没说话,咳嗽停息后,他张开怀抱,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手中的伞,跌落在地上。
“林隽睿,我们进去说,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有我。”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抬着头看着他说。
男人能给女人保护,而女人也一样能给男人力量!
“薇薇,也许欠你的情,要来生才能偿还。”他捏起我一缕头发,轻轻抚着,沉沉地说。
“什么意思?”这话我听着无比心酸,无比绝望,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昨晚他下的决心,并不是要听取我的提议,而是要走和我的提议完全相反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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